方后来往那衙门口的牌匾看去,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太医院”。
方后来盯着太医院几个字,一边看一边走,猛然间,他停下脚步,使劲一拍大腿:“全平川城的杏林高手也就集中在这太医院了,若滕家是城中名医,太医院的人说不定会知道,也许,滕家有什么人在这里当太医也不一定。”
既然路过了,那就不妨去问问看。
方后来蹲在太医院对面的大树后面,一直等着门口的车马都散尽了。
方后来这才快步上前,对着那站在一边的衙役门房,施了一礼:“这位大哥,跟你打听个事,这里有没有一位姓滕的太医?”
那老杂役乜了一眼方后来,没有理睬,只是自顾自地踱着步子,又闪到了大门另一旁,将身子靠在门边的柱子上假寐。
方后来心领神会,手在衣袖里摸索了一下,捏了一颗碎银,笑眯眯地走到老杂役旁边,若无其事地塞到了他手里:
“听说,太医院有位姓滕的太医,医术不错,想请回家给家人调理一下身子。”
老杂役半闭着眼睛,手里捏了捏那碎银,口中只吐出两个字:“没有。”
方后来一咬牙,手缩回衣袖,又摸了两颗大的,塞了过去。
老杂役依旧捏了捏,然后将双手拢起:“你听谁说的?我在这太医院十几年了,还从没听说过有什么姓滕的太医。”
方后来讪笑了一下,道:“或许在下记错了,此人不是太医,只是太医院的帮工?”
老杂役不耐烦地摇摇头:“上至院正,下至伙头、马夫,连那洗菜的婆子,我都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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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既说了没有,那便是没有。”
两人正说着话,从门外台阶走上一个人来,脚步轻快,几乎没有声音,头微微向外侧着,似乎是没有看到聊天的两人,径直朝着太医院里面走去。
老杂役虽然跟方后来在说话,那眼角可还瞟着门口。
见到有人往里闯,那懒洋洋半闭着的眼睛,立时瞪得溜圆,带着一股犀利之气,
他甩开方后来,快步走到大门前,伸手一指那人,如霹雳一般喝到:“干什么的?有拜帖没有?”
来的那人,穿着个新的玄青色长衫,只是有些紧,勒住了微胖的身材,圆脸上一副小眼睛,生得低了些。
头上攒了个有点歪的发髻,手里提着一个描金的小食盒。
他抬着的脚差点就要踩进太医院大门了,却被老杂役吓了一个踉跄,愣在当场。
一霎间便回过神来,他转脸对着老杂役笑到:
“啊呀,我这眼睛不好使,竟然没看到您老在这里。我这进去是找院正大人,有点事。”
老杂役锁紧了眉头,冷笑一声:“好大口气,找院正大人?院正大人是你想见就能。。。。。。”
没等他说完话,那穿着新长衫的人,便伸手从袖中过去握住了老杂役的手。
老杂役的话戛然而止,语调也变得柔和起来:“你这人有几分面熟,不知找院正大人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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