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明不是这一世的花季淑,但为何却记得这些?颈部,隐隐做疼。若是猜得不错,这位花季淑,上官夫人,是被人扼死的。季淑望向上官直。后者大袖一挥,道:&ldo;为何不语?你也有心虚之时么?我一生都未曾见过你这般丧德败行的女子,你便是我上官直一生的污点,就算是跳进河塘也无法洗清,你可知!&rdo;季淑扶着身边椅背,缓缓坐下。上官直看她丝毫不为所动之态,更是气滞,刚要再度叫骂。季淑说道:&ldo;丧德败行?不知这丧德败行的罪状里头,包不包括跟人在灵堂媾-和?相公……&rdo;她略一沉吟,道,&ldo;不,我还是不太习惯这个称呼,想必你也有同感,不如……还是称你上官吧,如何?&rdo;她自顾自说道:&ldo;上官,你知道我为何会死而复活么?&rdo;上官直双眸定定看向季淑,道:&ldo;你、你说什么!&rdo;季淑低头看看自己沉甸甸的手,她前生并非是个爱好奢华之人,从不曾有过一件黄金首饰,虽然买过不少,却都是送给至亲之人的,她自己向来就是赤条条的,什么都不愿佩戴,偶尔心血来潮,便掐一朵时令的花儿别在耳畔,许多来光顾花店的女孩子便极羡慕,纷纷问是从哪里来的发饰。只是……她如今才发现,原来黄金的颜色竟是如此刺眼,虽然刺眼,衬着如玉的肌肤,却更相得益彰,真真好看的紧。季淑打量着那一枚枚金戒,说道:&ldo;我死之后,有两个鬼差来擒我,走到黄泉半路,两个鬼差便听到有人在死者灵前不敬之声,他两个也算是色中饿鬼了,居然又把我拉回去了,两人看风景看的极好啊,不知不觉就松了手中的链子,我就又回来了。&rdo;上官直吓一跳,忍不住后退一步,道:&ldo;你,你胡说!&rdo;季淑轻轻一笑,道:&ldo;上官,你真聪明,这个我的确是胡说的,因为我已经记不清地府一日游的具体情形了,可是呢,你要知道……&rdo;上官直警惕看她,道:&ldo;知道什么?&rdo;季淑说道:&ldo;我的确是死而复生了,是不是?你觉得,你心中觉得,我究竟是为何而死而复生的呢?有人说要是死者意难平,红尘事未了,就不会走,走了也会回来,上官,你想是因为什么?&rdo;上官直身子发抖,说道:&ldo;花季淑,你想说什么?&rdo;季淑缓缓起身,向着上官直行了个礼,说道:&ldo;我只是想谢谢相公,哦……还有倩儿。&rdo;上官直喉头一动,死死咬住唇,道:&ldo;你、你休想对倩儿不利。&rdo;季淑挑一挑眉,说道:&ldo;不利?不不,难道我是丧心病狂的女魔头么?我是真个要谢谢相公你跟倩儿,若非你们两个牺牲小我,在灵前演出那一场活春-宫,我又怎么能活过来呢?至于是被气的活过来还是笑的活过来,这个我自己都还没有弄清楚,抱歉。&rdo;上官直双手握拳,呆站半晌,终于说道:&ldo;不管你是怎样活过来的,都不紧要,你跟人淫-奔,犯了七出之条,我……我要休了你!&rdo;季淑双手掌一拍,喜道:&ldo;上官,你我真真心有灵犀,为何我跟你竟想到一块儿去了?休了我,是要写休书么?来来,时间紧迫,不要浪费,快拿支笔。&rdo;她伸手摸摸唇,忽地醒悟,&ldo;哦,不对,应该是笔墨纸砚,你的砚台在哪里,我来磨墨怎样?&rdo;她东张西望找寻,摩拳擦掌,迫不及待。折断了的花枝,不一定就会枯萎败死,找妥合适的土壤另行栽种,细心呵护,执着生长,或者会焕发~东张西望,喂喂,有人在吗?唔,改个地方,晚上估计还有的,望天3、迎春:凭君语向游人道花季淑之父花醒言,是个极风流的人物,官居三品,乃当朝辅宰。花醒言出身成迷,只在九岁时候伴扶风太子读书,同扶风两个形影不离,方为众人所知。十四岁时候太子登基,花醒言从此之后青云直上,一路顺风顺水坐上辅相之位。自有些人看不过眼,每每语带讥讽,冷嘲热讽点明花醒言身居高位,不是靠真才实干,叫人不齿。花醒言对些流言蜚语毫不在意,浑然未曾听到相似,只不过真个&ldo;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rdo;,那些曾明里暗里说过花醒言坏话的,渐渐地竟无一例外,落得下场惨淡,有人说是花醒言暗中行事,却毫无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