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好身子,三来也是最重要的,眼下局势未定,总不安心。
故而闻白氏所言,不由松了口气。
却不想白氏看了眼陆氏处,只压低声响又道,“你这现象八成都是有孕的征兆,也有可能是日子浅,测不出来。左右你多上着心,多注意起居,顾好自个。”
萧无忧闻言点了点头,只道,“夫人,这事且暂时不告诉裴郎,免他分心。”
“我不说。”白氏笑道,“也免得乌龙,他以为我是催之不及了。”
“夫人可是盼许久了?”萧无忧虚白的面色多出两抹霞烟,心中五味杂陈。
裴湛原是决定不再娶妻传后的。
“砚溪今岁二十又二,确实不小了。”白氏垂着眼睑,“他呀什么都好,就是姻缘上前两年实在犟得很,我……那些日子,你是不知道我劝了他,回头劝自个,眼下好了……”
白氏抬起泪光闪烁的眼眸,拍着萧无忧的手,“我不知到底是怎样大的缘故,让公主重新回头,又让砚溪愿意接纳。但是有一点我为人母是确定的,砚溪应了的便是绝不会改变,他会对你好的。他祖母说你对他情爱不纯,我也不问其中缘由,你们总有道理。我就盼着时日渐深,情意叠垒,你们都够有那么一日,对彼此情真意切。”
“会的。”萧无忧将另一手覆上白氏手背。
“那就好……我、阿娘盼着那一日!”
“阿娘”二字入耳,萧无忧展颜,眼泪落下来。
难得出来一趟,萧无忧自然要去辅国公府。
她未摆仪仗,私服前来,入府时便也不曾让人通报,只问了卢文松在何处,得了回答便直接书房奔去。
“七姑娘,属下给你通报一声。”不想书房守卫倒是森严,外院的护卫拦下了她。
“成!”
只是话音才落,一记厉声从里头传出,萧无忧隐约听得“西北”“等不得”几个字,只是才出口,声音便被控制着低了下去。
“是二少夫人在书房内吗?”萧无忧闻声响似姜氏。
“是的,二少夫人同国公在议事。”侍卫回答。
萧无忧未再言语,等了片刻,书房门大口,里头侍者出来请她。
“晚上宫宴,七妹怎这个时辰出来了?”姜氏先开口。
萧无忧看了眼殿内的两人,也不知怎么总觉得姜氏这话哪里不对劲,但又理不清楚,遂也不曾多想,只道,“晌午去了趟裴宅,眼下要回宫了,过来看看。”
这是自七夕宫宴出了那事之后,萧无忧头一回回辅国公府,亦是头一回私下见卢文松。
卢文松虽流连风月,年轻时百花丛中过,但私会、苟合这种事断没有过。这厢看过萧无忧,不由怒上心来。
整整一个月,卢氏辅国公府便随她一道甚嚣尘上。高门坊间纵是不敢当面调侃,但哪个不在背地暗戳戳嘲讽。
然到底血脉相连,见女儿一副憔悴疲乏模样,又一想重新搭上了裴湛,如今连婚期都定了,于公于私都算是因祸得福。
遂面色不由好看了些,只示意侍者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