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还以为你要问,母亲有没有在信中说别的。”
“别的?”
遂钰诧异,仔细想了一圈,没觉得最近有何事需鹿广郡格外上心的,倒是今日礼部之事得先跟大哥提个醒。
遂钰:“陛下动了清查礼部的心思,今日叫我去拿历朝记录使团来访的文书,按理说应有二十余本,主客司的姚仲昌只找了三本出来糊弄我。”
南荣栩:“他应该只能拿出三本。”
“就算他将二十本都凑满,陛下想查,总有法子治罪。”
遂钰这会倒是反应过来了,问道:“母亲在信中还有别的叮嘱吗?”
“母亲问你如今身量有多高,还说要为你裁制春衣,越青已经将你的尺寸告诉云胥了。想来你还得长个子,码数做大些,明年穿着正好。”
南荣栩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说:“朝堂上的事,你我日后便在书房谈,用膳时聊,少不得叫你大嫂担心。”
“兄长的伤如何。”
遂钰近日总待在宫里,没什么时间过问府中事宜。
自打南荣栩入京,府上的门槛几乎要被拜见的朝臣踏破,因此,朝中文臣参南荣栩的折子也愈发多起来。这群人精,知道折子得从遂钰这走一遭,而遂钰必定会扣留部分。一些胆大的,仗着背后有世家倚靠的,便直接将折子带去御书房,适时当着遂钰的面拿出来。
这是挑衅,是示威。
鹿广郡固然执掌兵权,但大宸的诸多财富却是掌握在这些世家手中。
双方各有长短,朝堂博弈碰撞不可避免。
“军中的金疮药比大都的太医好用。”
南荣栩早便想问遂钰近日气色怎么一日不如一日,偶尔又觉得,遂钰虽是家中幼弟,却也有自己的心思,不好时刻过问,关心太甚易失分寸。
家中兄弟本不该如此小心翼翼,但遂钰从未与家中生活,仅只比陌生人多了一重血缘而已。即使他不说,南荣栩也能感受得到,遂钰行事言语中,那份谨慎的分寸感。
南荣栩:“身体若不好,便告假多休息几日,想必陛下也能体会你的辛苦。”
“那日去搜冷凝香,燕羽衣半道折回来射了我一箭。”
遂钰斟酌片刻,说:“大哥定已有所耳闻,但我想,应该只是试探,并非真想要我的命。”
燕羽衣那箭,大抵气恼的是南荣家并未现身,反倒派了个酒囊饭袋做挡箭牌。
傻子才和他碰面!
“对了。”
遂钰忽地想到了什么,“大哥身边是否有父亲墨宝。”
“要哪个做什么。”
遂钰眯眼,笑起来:“有用。”
“怎么还干站着,是喜欢吹冷风吗。”
远远地,褚云胥的声音再次响起。
南荣栩莞尔,回头讨饶道:“是是是,世子妃息怒,我们这就来。”
“大哥,我还穿着官服,先去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