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宁虽然只是筑基期,但是太乙先天功最是玄妙,他又练出清白两色真气,更觉醒了大鹏血脉,虽然飞的有些不大飘逸,却也稳稳当当地立在玄明道长面前。
见到这一男一女一人一妖站在面前,费伯铭与时伯川五人就有些不喜,脸色淡淡地瞥向别处,唯有玄明道长和法明和尚没有什么变化。
林子宁和蚌云瑶都是心思细腻的人,虽然费伯铭等人的表现并不明显,但是二人立刻知道他们这是对蚌云瑶的妖族身份有所介怀。
林子宁不知道蚌云瑶心中作何感想,但是他却觉得这几人的心怀不如钩渊多矣。
法明和尚佛法精深,心中并无种种差别执念,当即对着林子宁和蚌云瑶稽首道:“贫僧法明,见过二位檀越。”
林子宁见法明和尚如此谦卑有礼,亦是赶忙双手合十,稽首回道:“在下林子宁,见过法明大师、玄明道长,及各位先生。”
林子宁这话一说出来,除了他,在场八人俱是神色一变,面露惊疑之色。
八人之中,黄恕的反应最为剧烈,林子宁的话一说完,他就吼着嗓子问道:“你就是林子宁,你怎么还没死啊?!”
此言一出,林子宁顿时脸上就挂不住了,怎么我与你无冤无仇,初次见面就要咒我去死吗?
黄恕自己话一出口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便立即改口道:“我是说,你不是早就死了吗?”说完还觉得不对,又变了说法,慢条斯理地问道:“我的意思是说,按道理讲,你不应该活着回来啊?”
一句话换了两个说法,可说来说去,还是一个意思,那就是林子宁不应该活着回来。林子宁当然知道,眼前的几个人是知道自己被高庆李奇抓走的,大概都以为自己既然落入高庆李奇二人的手中就难以幸免。
可是按玄明道长的说法,高庆和李奇不是被杨任抓住了吗?难道就没有人问自己的生死,还是说他们两人隐瞒了自己从他们手中逃出去的情况?
听到黄恕没头没脑的问话,时氏兄弟和徐巨都是老脸一黑,费伯铭更是眉头紧锁,恨不得上前去踹他两脚。
时伯川一直是四人中领头的,这时自然赶紧上前拉住黄恕,并向林子宁道歉道:“林子宁莫要怪罪,老黄心直口快,他亦是担心你的安危,才如此口不择言。”
说来说去,黄恕也觉得自己的话有问题,听到时伯川的解释,亦是挠着后脑勺憨笑道:“林子宁莫要怪罪,我老黄不会说话,不会说话。”说完,黄恕就和时伯川退到后面。
这时法明和尚才问道:“当日我与费佥事曾到四海货栈,听说林公子被高庆和李奇掳走,还担心林子宁会遭遇不测,却没想到林子宁吉人自有天相,真是可喜可贺。不知林子宁是如何逃脱二人的魔爪的?”
林子宁回道:“当日他们把握掳走就是看中我懂得药理,他们先是在我体内种下蛊毒,接着就要我给高庆配药,还要我与他做烧火的药童。高庆为了早日痊愈,加大了药量,吸收药力时身体虚弱,我瞧得一个机会,就趁机逃了出去。”
“之后倒是有许多遭遇,一时间也说不清楚,再后来就遇见了这位姑娘,她受家里的虐待,一气之下逃出家门,我们正是在楚江之中遇到的。”
林子宁这话只说了大概,关键的信息都没有透露,大家心里虽然还有疑问,却并没有马上就问。
唯有蚌云瑶在心中暗自腹诽:“就知道你是个贼小子、撒谎精,没想到你连名字来历都是假的,不知道林子宁是不是你的真名。不过你倒是知道轻重,没有把我的底细给抖出来,看来他这是叫我学他,也给自己编个身份,编个什么身份好呢?”
蚌云瑶亦是机灵,立刻就给自己编了个出身,等林子宁说完,马上向几人欠身行礼道:“小女子名叫宁云心,见过几位先生大师,我本是通天河水族,因为家里要逼我嫁到东海去,趁家里不注意,就逃了出来。”
众人都不关心蚌云瑶是水族还是鬼族,听完她解释之后,玄明道长就对众人说道:“我们先下去吧,今日且先回城,与杨院使商议好之后再做打算。”
看着空中又多了的一男一女两个身影,蛟龙王觉得有些眼熟,可是他离那里并不近,刚想驾云去与玄明道长等人相见一番,借机看清这两人是谁,却不想这九人就往北飞走了。
林子宁在众人之中境界最低,但是飞行速度却并不比黄恕几人慢上丝毫。
看着林子宁有如此法力,费伯铭和法明和尚都觉得诧异,那日自己两人明明看到林子宁被高庆和李奇击昏过去,扛着飞出镇海城,怎么三个月不见就有了如此大的变化吗?
想来林子宁要么是之前隐藏了修为,要么就是这三个月里有了什么奇遇,可是这是遇到何种奇遇,才有了这样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