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全身抖若筛糠:“你好狠”
仰目向天,泪水奔涌若小溪,用力地摇着头:“爹,女儿不中用,下不了手,我舍不得我舍不得啊”话音一落,只听的白刃穿透甲胄,刺破血肉的声音,那把刀已吞入了贤妃胸口,鲜红的一脉突兀地顺着刀柄急流,皇帝的龙袍上开出了一大片细碎的小花。
“贤妃!”
温热的黏腻顺着甲胄汩汩涌流,织锦斑斓的氍毹上晕渲玷染,流失了身体的支撑,一双强劲的手臂揽住了身躯,衣衫婆娑间有淡淡的芝兰香,他终于肯抱她了!
“还不快叫御医!!!”
他的眼中湿润了,是泪光吗?你真的,肯为我掉泪吗?我是在做梦吗?
他的怀抱如此真实。
够了,足够了。
她想起自己还有未说完的话,于是对他说:“皇上,你不喜欢嬿嬿,为什么不放嬿嬿走?为什么要把嬿嬿困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后宫?嬿嬿不喜欢东宫,不喜欢皇宫,可是你在这里,我也只好在这里,为什么,你不要嬿嬿做你的女人呢?你知道嬿嬿有多想做你的女人,多想生一个你的孩子,多想,你能在那么多人之中回顾我一眼,哪怕就一眼,我要的不多。”
他眼中的湿润化成了泪,挂在脸颊上。“我不讨厌你,真的,当初四个人一起入东宫,我最不讨厌的就是你,我知道只有你是真挚的,对我没有图谋。”
“真的吗?只是因为我是藩镇的女儿,所以你才不要我?”
“嗯。”
“真可笑,我竟做了政治场上的祭品。”
“回銮的路上我就想,等过几年这件事过去了,等你心情平复了,便同你在一起,给你应有的一切。”
她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开心地笑了,嘴角弯弯甜甜,眼角的清泪湿濡了袍袖,余留体温的血浸透了里衣。“可是,我不会给你了,皇上,我爹说做人要活得有风骨,便是嬿嬿以后还在,也不会给你了。”
“我要你记得,有一个叫‘邢嬿嬿’的女子,她死在了昌明殿,死在了你的怀里,我永不许你忘了我”
太后和宸妃得了消息急急赶到,羽林卫已退出内殿,宫人和内侍监跪了一地,走进去,皇帝背朝殿门坐在血忽淋拉的氍毹上,双臂紧紧抱着戎装的女子,怀中的人双目紧闭,面上像宣纸一样,白的煞人,已知是咽气了。
太后捻着佛珠,阖目念:“阿弥陀佛,冤孽,冤孽”
宸妃上前:“陛下,让臣妾安置邢妹妹罢。”
“出去!”
“表哥”
“滚出去!”威严的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