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得欢喜,笑弯了眼,直到结账,才犯了难。
姑娘,这个珍珠耳环,小的小本生意找不起您啊!
那,这只金钏呢?
哎哟喂!您可别说笑了,这宝贝比耳环还金贵,够我这摊子十年八年的馄饨了,您别说笑了成不?
却听她身后一个不低不高的声音道:我替这位姑娘付吧。
那人说着,将十几个铜板丢在小摊桌上。
她回过头去,对上一张笑面。
粉面桃腮薄唇儿,眉目清明有英气,宽肩蜂腰,笑意盈盈,好一个俊俏美郎君。
“姑娘的人生真是如同戏曲一般跌宕起伏。”
“郎君莫要调侃奴了。正是喜娘设计揭穿了那阴物的真面目,才叫奴无需提心吊胆度日。只可惜好景不长,后来家中来了官兵,说要搜查爹爹的贪污罪证。家道中落,奴远走翰城,本欲与喜娘姐姐开个寻常商铺度日为生,御露观的恶徒又追了上来。”
“喜娘不过是刚出师的仙门小弟子,怎敌那些道法高明的恶徒?她拼尽全力保护奴,也只能将奴留在这真切观之中。她为了不连累奴,远走他乡,觅云郎转生去了。”
全瑛道:“姑娘口中的喜娘,就是戏本里货真价实的喜娘呢?”
“喜娘便是喜娘,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全瑛作揖,道:“未曾想过《喜相逢》是根据文豪亲身经历写的,还请先生受小道一拜。”
“郎君过誉,戏文而已,多是杜撰。”
宋徽安想起她在讲“喜娘”时所用称谓为“故人”,小心地问:“恕我冒昧,喜娘……?”
“喜娘去了,”水苏整个人像是被抽去半条命,惨笑道,“人间团圆少,哪能奢求正好落在自家?”
玉贤道:“云郎呢?为何爱妻遭遇不测,云郎却无所作为?”
“对啊,云郎呢?”
隐隐地,全瑛有种不祥预感。
“他?那个负心汉?”少女嗤笑。
“就是他,杀了喜娘!”
好端端的神仙眷侣骤然染上血色,玉贤大惊:“怎会这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