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不容易吃完,又被宋徽明安排着躺回床上,他方才睡足了觉,胃里又暖,一时间并无倦意,可碍于那讨人厌的东西还坐在床边,只置气一般地闭上眼。
宋徽明见此也不恼,就着几口凉粥将美人赏了。宋徽安身子骨娇弱,他向来心里有数,倒不想他今日病情忽然转重,竟病地如此厉害。苍白的美人儿病恹恹地,眼瞳无神,张着眼,都不知他在看哪。
在宋徽明又给他换了三四回凉毛巾后,宋徽安忽然道:“时辰不早了,建王赶紧出宫回府吧。”
“殿下,今日已经宫禁了,臣出不了宫了。”
听到宋徽明的低笑,宋徽安登时就炸了:“难不成建王今晚要夜宿东宫?”
“臣侍奉殿下,是应该的,”宋徽明见他面染微怒,遂起玩味之心,逗笑道,“撇去臣下与储君间的礼节,纵是讲兄弟之情,‘弟弟’病了,当‘哥哥’的自然也要好好照顾。”
宋徽安死穴被击中,纵是又羞又怒,也不知拿他如何是好。
“不知殿下觉得臣这侍奉可还凑合?”
异常爽朗的笑声。
假凤鸟不知真相,自然还当他二人间行了大逆不道之事,他倒不希望快些将真相告知与他,如此调着美人儿的喜怒羞愧,倒也有趣得紧。
宋徽安的神经像是被拉紧的弦,他三言两语随便说两句,便能拨得他直发抖。
宋徽安不睁眼便知他此时脸上定挂着叫他不舒服的笑容,又气不过这人罔顾人伦,羞得满面通红,责骂道:“住口,你这畜生,你……嗯……”
话说一半,他嘴里便探入了两根手指。
“呜……”
慌忙睁眼,便见宋徽明似笑非笑的眼。
“殿下,臣方才侍奉您进食,手上好像还残留着些许葱香,不知殿下可否帮臣去去这味?”
宋徽安在心中将他骂了千百倍不止,他恨恨地抬起湿润而发红的凤目,朝罪魁祸首丢去一记眼刀,喘着粗气,几乎要哭出来了。
病患娇弱得很,宋徽明见好就收,末了,指尖还在他唇角蹭了几下。
这混账真是坏透了。
他方才呼吸不畅,眼下胸口剧烈起伏着,面颊泛红,亦流下些许汗来。宋徽明替他擦擦汗,继而将手探入他锦被中,不顾他微弱的挣扎,将他的手握紧。
一点凉意顺着被子的漏口流进来,宋徽安迷迷糊糊地嘟囔:“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