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复又被气了一次,表情难看至极,不过压抑着没有爆发。
原星野这趟过来,为的并非是把原复气死。他放下腿、背靠上沙发,似是随口说道:“听说您老人家手里有几条没经过注册的矿脉。”
没经过注册是好听的说法,直白一点就是非法。上一秒,原复还一脸想把原星野赶出去的神情,此刻变了脸色,握紧手杖,提醒他:“你在近卫局任职。”
“近卫局近些年还挺缺钱的。”原星野道。
“你和我才是一家人。”原复声音低沉,“我手里的东西,迟早都是要交给你的。”
这是要原星野分清立场。
原星野没说话,只是盯着斜对面的人。原复也在看原星野,时间持续数十秒,他手杖换到左手,道:“缺多少钱,我给你补。”
原星野还是没说话。
沉默开始蔓延,主屋中,能听见的只有摆钟的滴答声。
原星野去了趟厨房,烧开半壶水,泡出两杯茶,然后回到客厅,将其中一杯摆在原复面前,意味深长道:“这些年,家里往基因工程方面的投资似乎增加许多,老爷子,这块领域,禁忌可是很多啊。”
此言一出,原老爷子神情又变,原星野在他的注视下坐回方才的位置,慢条斯理喝了口茶。
一杯茶从热到温凉,原老爷子总算让步,对原星野道:“可以分给你一条。”
“多谢老爷子。”原星野放下茶杯起身,理了理袖扣,眼带笑意,“今晚有事,就不过来吃饭了。”
夜晚,圣降节晚会如期而至。
肖恩做了一番精心打扮,礼服是前些日子刚定做的新款,皮鞋擦得锃亮,定完发型、整好衣领,前前后后照了八回镜子,确定了八回没有问题,才和沈辞岁一起出门。
对比起来,沈辞岁的打扮可谓朴素,他把惯穿的高领毛衣换下,就留了白衬衫,系上领结,外面是希伦德沃的校服。
他们提前二十分钟签到入场,拉蒂维辛馆里满是人,室内乐团奏响悠扬乐曲,男男女女都做盛装打扮。
正式社交场合,校服不算错误,但一般人在这种场合里这样穿,要么显得突兀,要么不起眼。
沈辞岁属于第三种。
希伦德沃的校服是墨蓝色,近似于黑,校徽绣在胸前,是少有的点缀。沈辞岁选了跟它同色的领结,长发梳起扎在脑后,刘海散下来一些,非常随意,但架不住脸好,伸手到酒台上拿杯酒的动作,做起来都赏心悦目。
长得好的人,披麻袋都有人为之尖叫。
“想到这里是在我的带领下布置好的,心中就充满了成就感。”肖恩晃着香槟,四下打量一番,感慨说道。
转而问沈辞岁:“第一支舞你和谁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