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芜移了移目光,长睫敛下,不去看他面上的神色,清了清嗓音道:“帝君若真喜欢我,又怎会拒我?”
“公主没听过一句话么?”
“什么?”她掀起眼帘不解地看向他。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逸虚说着语气顿了顿,低沉的嗓音带着些许落寞:“何况真若如了公主的愿,公主转头便弃了我怎么办?”
冰芜一噎,有些心虚的抿了抿唇,她还真是这么想的,被他用那样的语气一语道破,显得她好像很坏。
过了许久,久到逸虚都以为她放弃了,忽听她颇为委屈地道:“那你要怎么样才愿意?”
逸虚有些好笑地看着半张脸埋在白色软毛下的公主,浅浅一笑,“等公主也心悦我的时候。”
这简直比成婚还难,冰芜想了想,从善如流道:“我现在就心悦你。”
逸虚明显不信,温声叮嘱道:“时辰不早了,公主早些睡罢,否则白日里又该犯困了。”
眼看着他起身要走,冰芜眼疾手快又扯住那片袖袍,无奈地叹了口气,妥协道:“那你陪我睡,不做什么,当然你要愿意也不是不行……总之我今夜不能白来。”
冰芜眉峰一挑,“怎么,这也不行?”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居然还好意思说喜欢她。
“好。”
这还差不多,冰芜往里头挪了挪。
逸虚才躺下,身侧的人就往他怀里蹭,她几乎整个身子都压在了他身上。
他觉得今夜叹地气比以往加起来都多,无奈道:“公主?”
“我冷。”
逸虚放弃了这个话题,没再和她纠结生于昆仑山冰川的冰夷怎么会冷。双臂揽近怀中微凉的身子,不让她再乱动。
怀中的身子逐渐消停了,过了一会儿,清浅的呼吸喷洒在他胸。膛上,隔着衣物都能察觉到,她的气息是凉的,可他却觉得烫到了心里。
若是往后她真心实意如此,那也不错。逸虚双臂紧了紧,缓缓地闭上了眼。
翌日,金乌上值,晨曦初现的霞光将天宫照耀得如诗如画。
逸虚见梳完妆后还未离去的人,不解道:“公主如今不怕了?”
冰芜理所当然道:“睡都睡了,本公主也不算枉担虚名,有什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