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里克哼了一声,别有意味地说:“看来信里提到的事情是真的,小姐。”
“哦。”乔安娜叹息道。
帕特里克离开后乔安娜喝完早茶,随便披了件晨衣就来向我报告这则消息。
我想起艾米·格里菲斯说过的话。瞎子早晚会开枪。这次就击中了辛明顿太太。她看起来是最不可能有秘密的女人……不过确实,我开始思考,抛开她的精明,辛明顿太太其实是个不太有活力的女人。她常年贫血,精神不振,很容易被击垮。
乔安娜推了推我,问我在想什么。
我重复了一遍欧文说过的话。
“当然啦,”她语气讽刺,“他肯定知道,他觉得自己什么都知道。”
“他很聪明。”我说。
“他很自负。”乔安娜点了点头,说,“自负得让人讨厌。”
过了一两分钟,她又说:“她丈夫得多伤心啊——还有那个姑娘。你觉得梅根会怎么想?”
我说我完全没有想法。奇怪的是,没人能看穿梅根的想法和感受。
乔安娜点了点头,说:“也是,没人能理解掉包儿。”
又过了一两分钟,她说:“你觉得——嗯,或者说你愿不愿意——我在想要不要叫她过来和咱们待一两天?对这么小的姑娘来说,这样的打击似乎太大了。”
“我们可以去问问她。”我同意乔安娜的建议。
“那两个男孩应该没什么事。”乔安娜说,“家庭女教师会照顾他们的。不过我觉得像她那种人会把梅根这样的姑娘逼疯。”
我也这么认为。我可以想象埃尔西·霍兰德不断地重复那些老生常谈,一杯接杯地让梅根喝茶。她是个好人,但我想,她并不是一个敏感的姑娘。
我早就在想把梅根带出来了,还没说出口乔安娜就先一步提出,正中我下怀。
早餐后我们开车到辛明顿家。
我们两个人都有点紧张。这时候来访会让人以为是出于残忍的好奇。好在我们在门口遇到了出来的欧文·格里菲斯。他完全沉浸在某事中,看起来十分担忧。
他还是跟我打了个招呼,表情亲切。
“哦,嗨,巴顿,很高兴见到你们。我担心迟早会发生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真是太可耻了!”
“早上好,格里菲斯医生。”乔安娜说,用我们跟一个耳朵不灵光的姑妈说话时的声音问候道。
格里菲斯吓了一跳,脸立刻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