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帕特里奇想都不会去想。”艾米丽小姐说,“安格妮斯居然这么做,我也很意外。”
“你已经赶不上时代了,亲爱的女士。”派伊先生说,“我家的那两个用人经常打电话,还毫不顾忌地满屋子抽烟,直到我实在受不了表达抗议才收敛一些。可我也不敢说太多,普利斯特虽然脾气不大好,却是个了不起的厨子,而他太太是个难得的好管家。”
“是啊,的确,我们都认为你很幸运。”
我不希望这场谈话变成闲话家常,于是插嘴道:“杀人案很快就传开了。”
“当然,当然,”派伊先生说,“屠夫、面包师、制烛匠,全都知道了。添油加醋!唉,林姆斯托克啊,就快毁灭啦!匿名信、杀人案,到处是犯罪的倾向。”
艾米丽·巴顿紧张地说:“他们不认为——没有人觉得——这两者有关。”
派伊先生抓住这一点说:“这倒是个挺有趣的猜测。那个女孩知道某个秘密,于是被人谋杀了。对,对,很有可能。你真聪明,居然会想到这一点。”
“我——我受不了了。”
艾米丽·巴顿脱口而出,然后转身快步走开了。
派伊先生盯着她,天使般的脸孔奇怪地皱着。
他转过身背对我,轻轻摇摇头。
“真是敏感又可爱的人,你不觉得吗?她生活在这个时代,却不像这个时代的人,还停留在上一个时代里。我必须说,她母亲的个性一定很强,让整个家庭一直保持一八七〇年的风格,一家人就像住在玻璃屋里一样。我倒蛮喜欢碰到这种事的。”
我不想多谈时代这个话题。
“你对整件事有什么看法?”
“你指的是?”
“匿名信、杀人案……”
“小地方的犯罪之风?你觉得呢?”
“是我先问你的。”我愉快地说。
派伊先生轻声说:“我还在试着了解变态的心理,觉得很有意思。最不可能犯案的人,却做出最不可思议的事。就拿利兹·波顿案来说,始终没有很合理的解释。至于这个案子,我要劝警方多研究研究每个人的性格。别管什么指纹、笔迹、放大镜那些个东西了。多关注一下每个人都怎么做事,态度上的变化、饮食习惯,以及会不会有时无缘无故地发笑等。”
我扬了扬眉。
“像不像个疯子?”
“对,疯极了,”派伊先生说完,又加了一句,“可你永远猜不到是谁!”
“谁?”
他凝视着我的双眼,微笑着。
“不行,不行,伯顿,再说下去就是造谣了,我们不能再节外生枝了。”
他轻快地消失在街道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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