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问题都没有!
许沅深吸一口,微笑,没有问题,您睡吧。
严锐看了她一会,突然低下头埋进臂弯里笑得颤抖起来,许沅一阵无语,又被耍了。
笑完了,严锐道:开玩笑的,你睡床,我打地铺。
他站起来,从柜子顶部拿出一床棉被,铺在靠窗那边的空地上,又拿了换洗的衣服,去洗澡。许沅把玻璃丢进客厅的垃圾桶,又回了房间,她看了看和床铺紧紧相靠的地铺,后知后觉地想到,这算同居吗?
算吧?算啊!意识到这一点,许沅的心脏猛地跳起来。
她脸又开始发热了,许沅走到床边坐下,心里在胡思乱想,她用力抱着抱枕,耳边是浴室的流水声,严锐就在隔壁,她不可遏制地想到了严锐瘦削的手臂,和他锁骨上的那颗痣,然后又联想到了他凸起的脊骨,修长的双腿,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已经十七岁了,该懂的都懂。
话说严锐这地铺完全可以打到客房去吧,又不是只有一间卧室。
许沅脸红心跳,心绪不宁。
她猛地竖起来,走到窗边吹凉风,她居然在肖想严锐的身体,简直太色情了,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许沅默念了几个数学公式,感觉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少了点,这时,浴室的水声停了,刚刚镇定的心再次狂跳。
自制力喂了狗,许沅捂着脸,干脆杀了她吧。
就知道不行,这和在教室共处一室不一样,深更半夜的,这是在一间房里,总有种会发生什么的预感,和令人面红耳赤的期待。
毕竟,那可是严锐啊有点想法很正常吧,对美的东西产生一点欲望,是人的本能吧,她怎么能对抗本能呢?
许沅无意识地摸着窗框,绷紧全身的神经听身后的动静,没多久,脚步声响起,他在门口顿了几秒,才走进房间。
她心烦意乱,感觉自己身上长出了无数看不见的触角,每一根触角都在拼命靠近严锐,贴在他身上,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汇报他近了,远了,或者在干别的什么事。
比如他在擦头发。
比如他越来越近,最终距离许沅不过两米。
她听见了他的呼吸,有和平时不同吗?好像重一些。
你很热吗?严锐问。
啊许沅抬起双手假意扇了扇,有点。
她回过头,严锐的头发湿漉漉的,宽大的白色T恤罩在他身上,下身是一条灰色的休闲裤,发梢滴下的水浸湿了肩头和凹陷的锁骨窝,大半的刘海被他向后梳去,零星的一点散落在额间,露出优越的眉骨,和狭长的眼睛,一张脸黑白分明,格外醒目,许沅的呼吸窒了窒,水总是让人性感。
严锐的视线落点很低,她顺着看过去。
脚下是他铺好的被子,因为房间空间不大,所以被子抵着墙壁放着,她现在光着脚踩在上面,严锐的目光落在她的脚上。
顿时,许沅觉得自己的脚仿佛被架在了火堆上。
她飞快地跳上床,盘腿坐下,把自己的脚藏起来,尽可能坦然地和严锐对视道:很晚了,睡吧,不然没时间睡了。
严锐没做声,他偏了偏头,看向许沅的脖子。
怎么了吗?许沅低下头。
还没等她看见什么,严锐便走过来,伸出一只手撩起了她颈边的头发,别动。
湿润的手指贴在她的后颈上,让许沅激灵了一下。
他神情格外认真,微皱着眉头,语气严肃,怎么弄的?
许沅想起来,自己脖子上有道伤口,她皱了皱眉,想摸一摸,之前被玻璃划了一下,怎么了?变严重了吗?
严锐握住她的手腕,别摸,有点发红,我去拿碘酒给你消一下毒。
他起身在柜子里找了找,找出一瓶碘酒,严锐坐在床边,一边用棉签沾湿碘酒,一边交代道:自己把头发撩一下。
许沅把头发抓起来,露出修长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