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伊特别冷静,比打黄昕月的时候还要冷静,声音不大,份量却重,“结婚是我自己愿意,不是为了余家。离婚是我自己选择,不会顾念余家。你自己掂量,是让我妈活不下去,还是您们一家三口活不下去。”
这通电话,是余伊自己挂的。
然后全身不受控地发抖,慌到骨子里。
怎么会不怕?
她怕得很。
但她必须自救。
她了解余华森,当年创业成功并不是他能力有多突出,不过是搭上了房地产时代的洪流,后来又遇到厂房拆迁。
一朝暴富,彻底膨胀。
如今房地产行业遇冷,余氏在两年前就不行了,有幸攀上商家,才苟延残喘到今天。
余华森若是不贪心,及时止损,几个亿的家底照样能让他活得滋滋润润。
但要是赔个底朝天,那就连个热包子都吃不上了。
孰轻孰重,相信余华森会自己掂量。
余伊颤抖地搜了一下新市的法律,打架伤人,不是道歉赔钱那么简单,还有鞭刑。
她打的是市长千金,大概率会重罚。
商盛是个被流放的太子爷,自身难保。
商百惠被迫断了新市官场的人脉,恨她入骨。
商家容不下她了。
时光荏苒,七年前了,她初见商盛的时候才18岁。
那时候,懵懂的少女肤浅地爱上了他的外表。
一见钟情。
——
医院,地库。
商盛坐进一辆奔驰S600防弹车,一张脸阴鸷骇人。
没有铺垫,直接开口,“令嫒故意挑衅,动手在先,您身为父亲,给个交待吧,黄市长。”
黄市长战战兢兢,“我一定好好管教。”
“看在令嫒和我姑姑交好的份上,我可以不计较。这份人情卖给我姑姑,黄市长要谨言慎行,明白?”
黄市长额头沁出一层细汗,点头道:“明白。”
商盛一改平时高贵清冷的形象,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暗黑之气。
危险、禁忌、威严。
带着绝对的权威。
不容置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