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突然觉得蹊跷:古代人很忌讳赌咒发誓,这秋芹是真的不怕还是装的?她正在沉吟,艺珍却恼了:“索我的命?!你敢!”要扑过去打秋芹,秋芹也不甘示弱,要冲上去和她厮打,早有几个丫头拉着她们不让两人靠近。
她们一闹,阿秀心里更觉烦闷得很:“这是做什么!!”一声怒喝,两人吓得一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分开站定。
“是我太宽和,还是你们已经眼里没了我?闹起来像什么话!”阿秀瞪了艺珍一眼,“艺珍你既坐得累了,就站一会子吧!”转脸又向秋芹,“你如何证明不是你害了冬鸢?你仔细看看,这个难道不是她的东西,上面那两个小点,是血迹!”
秋芹一时急的大哭起来:“王妃明鉴!你大可以问问素心姐姐在何处搜的,再来审贱妾。别说上面有血,就是没血的荷包我也是没见过的!”她一哭,莲儿醒了,撩起帐子来看。
阿秀示意莲儿不要起来,转脸看着素心,素心敛息凝神回道:“这荷包是在她如今住的院子里树下发现的,埋得不深,穗子露了些在外头。”阿秀也一愣:“哦?就是说在倾云轩发现的?”素心点头称是。
“王妃明鉴!我今天午间才搬去,怎会是我埋的?况且倘若真是我害了人命要销毁此物,为何不烧了干净?平白的留着做把柄么?!秋芹真的冤枉啊!”秋芹哭着辩白道,声音哀戚的很。
细一思量,阿秀觉得她这话也不无道理,于是问素心:“她屋里的丫头呢,叫进来,我要问话。”素心喊了沁霜凝雪进来,阿秀便问:“你们是我给秋芹使唤的丫头,如今我问你们话,你们须得照实回我,不然冤屈了谁,到时连你们也是跑不脱的。可知道么?”
见二人点头如捣蒜,阿秀便让素心拿过秋芹手里的荷包交给二人,待她们看过又问:“素心去你们院子之前,你们可见过这荷包么?”两人都摇头,沁霜道:“这物件是素心姐姐挖出来的,之前我们都不曾注意有这个在那边。”
阿秀看着凝雪,觉得她在皱眉,问道:“有什么要说的?”凝雪面露难色:“回禀王妃,我有话不知如何说才好。”阿秀坦然道:“自然是照实说了,你且说罢,不管牵连到谁都尽管实说不妨。”
得了尚方宝剑,凝雪这才说道:“刚搬进去时我曾扫了院子里的落叶,整个院子我都扫完了,才把落叶堆在树下,当时其间并无此物。”说完,凝雪的眸子清静如星,看着阿秀。
这便是了,凝雪是午间才跟了她的人,不会有什么厉害牵涉其中,她也大可不必出来作此证言,所以此物定然是有人想陷害了。阿秀想着,心里却更沉,如此一来,白忙了这半日,竟没有意义了。
“王妃可听见了?秋芹真的是冤枉的!”秋芹跪下哀告道。莲儿听了倚在床上,小四上前收了床帐,此时莲儿忽然问凝雪道:“你们主子搬进去以后,可有外人进过你们院子么?”
凝雪摇头看着沁霜,沁霜却欲言又止,阿秀察觉了,让她但说无妨。她想了又想才说:“要细说起是谁,我也不曾看真切,但素心姐姐来之前,确实有一个丫头打扮的人在我们院子门口一闪而过。我追出去,只看见背影,似乎身量不高,别的就看不清了。”
阿秀思量再三,环视众人:“既然没有抓到实据,众位也听到了,秋芹是被冤枉的,我便不再处置她,还她清白。如今谁有计策找出凶嫌,我重重有赏!”
莲儿这时说道:“姐姐,既然秋芹是被冤枉的,如今我倒想说两句。”阿秀点点头,莲儿望着艺珍和秋芹:“你二人若不是如此势同水火,也自然生不出这许多风波。王妃不追究,衙门却不能就此作罢,你们还要好自为之。”
说完又对阿秀说:“如今秋芹自己有了院子,冬鸢死了,艺珍身边没了伺候的人,姐姐看如何?”阿秀看着她点点头:“自然要分派人给她使唤。”
转头看着艺珍:“站得乏了么?今日算是让我刮目相看,冬鸢与你主仆情深固然不错,但你和秋芹同是伺候王爷的人,怎么会闹到这步田地?如今我且各打五十大板,你们两个今日起直到此案审结为止,都不许出自己院子一步,面壁思过。”
两人心里各自都不服,但还是连连称是。阿秀又问素心:“沁霜凝雪给了秋芹,还有出挑些的好孩子叫来两个。”素心点头出去吩咐了人,不多时两个丫头就进来了。
“她们一个叫采蓝,一个叫撷芳,王妃看如何?”待两个丫头跪在地上,素心向阿秀介绍道。阿秀看了看:“模样还可以,性情如何呢?”
“采兰是莺儿姑妈家的孩子,性情温婉驯良,识大体;撷芳是和采兰一起进来的,精干伶俐,两人都是好孩子。”素心低头回话给阿秀。
“那就好,知根知底的孩子,不容易学了艺珍那风火的性子,省的坏事。”阿秀点点头,“以后你们两个就跟着你们主子一处起居,她再惹了什么乱子出来,恐怕你们的日子也不好过。懂么?”
两个丫头连连点头:“谨遵王妃之命。”阿秀满意的点点头:“折腾了这半日,艺珍你带着她们先回去吧。”艺珍点头扁着嘴带着两个丫头去了。
阿秀转脸看着秋芹:“我这么处置可算公道?”秋芹擦了擦泪,带着抽泣声:“王妃明断!如今冬鸢这案子怎么了呢?我虽没有害死她,到底是一起进府的姐妹,还请王妃催促衙门趁早抓出贼人才好,不然府内多女眷,人心惶惶终不是好事。”
“这是自然,你也要多多自省。日后不想再见你两人重生事端,我实在是不堪其扰,你可知道?”阿秀再三叮嘱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