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还是一样的,其实苦难都还存在,可是那一刻,她们得到了一刻喘息。”易羌挑了挑眉,“所以我一直都觉得我当爱豆是对的,我很高兴,能让那些无力的人得到一会会的力量。”
齐峭北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自诩理智,他的粉圈也随他理智,讲道理的人会多一些,他从来都觉得,追星就该是生活之余的调剂品,他从来没想过,有些人追星是为了获得一刻喘息,这个思路在他看来很新奇。
他联想到上次看到易羌跟粉丝的互动,那种旁人无法插入其中的气氛,齐峭北恍然感慨,“我好像对爱豆的认知还不够全面。”
“放心好了,我知道夹生饭做的不对,圳扬哥他们也总是担心我。”易羌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的,我只是,希望至少在我这里,她们得到的都是好的情绪而已。”
齐峭北觉得他对易羌原本的认知可能比对爱豆的认知还不够全面,他就像一只刺猬,看似浑身带刺,实则肚皮柔软,他只是跟他的外表不同,性格太过温柔罢了。
“那就好。”
话匣子一打开就没完没了,他们聊得太晚,一晃神才发现都快到十二点钟,离开练习室两个人都感到饥肠辘辘。
郁天传媒的楼下就有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他们点完关东煮,又在货架间扫货。
易羌路过垃圾食品就走不动道,偷偷摸摸拿了包辣条催着收银员赶紧扫,四处张望关圳扬在哪,看了一圈,瞅见齐峭北才反应过来他不是跟whoa出来的,易羌顿时松了口气。
齐峭北站在柜台旁低垂着眼瞥着糖,那眼神他再熟悉不过,每次他被关圳扬压着戒垃圾食品的时候,望向零食区的眼神就是这样!
克制!装作不在意!但是忍不住偷看!
易羌大方地一样拿一个到收银区,“哥哥请你。”
齐峭北想说自己没想买,也想说太多了,可看到易羌一副猜中他心事的嘚瑟模样,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嗯好,谢谢哥哥。”
两人吃完准备回去,齐峭北拎着一袋糖,顿时看起来减龄不少,易羌好心问他住哪,想说顺他一程,谁知齐峭北刚巧也住在常弘居。
易羌上次听其他练习生说他们住另外的宿舍,而不是常弘居,他是个直肠子,索性也就问了。
谁知齐峭北叹了口气,感慨,“下次就不一定住在那了。”
易羌自觉戳到他痛处,自己给齐峭北补齐了剧情,大概率就是他比较优秀或者遭人排挤,上头领导也长眼睛了,看出小齐是个人才,索性就把他调到常弘居去,估计以后成绩不好就又会被调回去吧,真可怜。
再度接受易羌的同情目光洗礼,齐峭北已经很坦然了,甚至还下意识装了起来,果然,换来了更加怜爱的眼神。
这附近的车还是很好打的,很快他们就摇到了一辆车,只是不知怎么匹配的,距离比较远,开过来需要一些时间。
齐峭北从刚才就在回消息,波澜不惊的眼睛沾染几分无奈,易羌直觉他心情不太好。
“怎么了?”
齐峭北抬头看向他,大概是聊完了,他看了一眼手机后揣进兜里,下意识就是糊弄发言,“没什么。”
易羌被敷衍得颇为不满,他直勾勾盯着齐峭北,齐峭北这才反应过来,易羌问的“怎么了”,不是表面的、口头的客套关心,而是真切的,作为朋友在担忧他。
那样的眼神很难让人拒绝,话不知不觉就说出了口,“就是,我有两个队友。”
组队考核,他懂,可这两个人人呢?
易羌皱眉,“怎么从来没看到他们?”
“他们刚在群里说最近练习都来不了,得……最后才能来。”
“哈?为什么啊。”
“他们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情。”
齐峭北看着易羌一脸“还有什么比演出更重要”的表情,忍不住问道,“易羌哥,你信任你的队友吗?”
“当然了。”
“那如果,他们辜负了你的信任呢。”
易羌想说不会的,可齐峭北不是真的好奇whoa的关系,他只是想要个答案。
“如果我认为他们值得,我会付出我的信任。”易羌继续说道,“但如果对方辜负了,从那一刻开始,对方就不值得我继续信任了,既然已经不值得了,哪怕难过,也会好好说拜拜。”
“说拜拜?”
“嗯,刚开始会很不习惯会很不开心。”dk大厦忽然在他脑海中浮现,它闪着光,周遭的小路、叫卖的早餐店、清晨塞着的车流……那一切都刻印在他记忆中,形成了在dk的每一天。
他好在乎、好在乎。
“但是,都会过去的。”易羌笃定的像在陈述事实,“所以在离别的时候,好好道别就好了,我觉得这样的话,下次再想起来,那依然是美好的回忆。”
“美好的回忆吗。”齐峭北的脑内划过许多画面,他不得不承认,他一直耿耿于怀,他的在意不断消磨着那些曾经美好的画面,易羌是对的,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那些过去会变成伤疤烙在他心口无法愈合,他忽然就释怀了。
他想过很多种解开心结的方式,他以为他需要找付夏止跟孟原谈一谈,他以为时间会渐渐消磨一切情绪,他以为他需要答案,他以为会有一个所谓的结果,和好或者撕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