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向老师抱怨,老师向校长抱怨,一中的校长找了一圈找不到自己能抱怨的对象,又不能埋汰自己学校的学生抗压能力差,因此只能把矛头指向了十三中的老师。
而听闻校长知道了这些把戏以后,翻箱倒柜把一中校长读小学时给隔壁女孩写的情书找了出来,如果是一般的情书也就算了,关键是那个女孩长大以后正好变成了老婆最好的闺蜜,并且自己老婆还是个大醋缸子——醋到什么程度呢?一中校长走在路上扶老太太过马路她都要吃醋。
所以对别人来讲这招可能不好使,毕竟是半个世纪前的往事,谁还会把年少轻狂的事记得那么清楚啊?但一中校长不行,假如这封情书交到老婆手里,那么校长回家后等待他的是一条小板凳和一条挂在悬梁上的绳。
于是咱们校长高高兴兴地被邀请去了一中,又完好无损的从一中回来,而且还带回来了好消息:本周我们将会有一天半的时间去一中交流学习。
我听到这件事的时候还挺高兴的,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圆周率和大哥了。这个时间点正好是午餐时间,我帮坐在我身边的太妹老大夹了只鸡腿,问她:“圆周率最近怎么样啊?”
“不知道我也有一段时间没看见过他了”太妹老大不太关心地说道,“暑假里见过一次,那时候圈圈正好被人安排进了医院,我去医院看病的时候正好撞见了他。”
“啊?!应周围进医院了?!怎么没人提起过?”
“有什么好说的啊”太妹老大嘴角耷拉着,恹恹的模样,“圈圈天天挨打天天进医院,难道我每天都要说啊?”
“不过那次好像挺严重的,因为袁周律没去救他,圈圈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他们管家找到他的时候圈圈只会朝外吐气了。”
我心里一惊,记起之前给圆周率出的馊主意,顿时没了胃口:“圆周率没去?他为什么没去啊?”
“我是他爹吗我怎么知道他没去!”太妹老大“唰”的一下丢了筷子,语速跟机关枪似的,“你不提也就算了,既然你提到我又觉得不爽了!我寻思袁周律真是圈圈他爹吧?他替应周围挨了这么多打——就算上辈子袁周律欠了他钱这辈子总该还清了吧?行,那天狠下心来没去,结果人家刚进医院他就巴巴的守在病房里了!干吗啊?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他被人打死墓碑上还能刻上你的名字啊?他怎么这么能作呢!”
“急了急了急了有人急了!”趁徐老大去盛饭的功夫,赵衡易偷了他买的冰镇绿豆汤猛喝了好几口,“你都跟他分手这么长时间了,我想着人家是死是活也跟你没关系了吧?他就算真作死了,棺材上还能刻上你的名字不成?”
我倒是很能理解太妹老大这种恨而不得的别扭心理,她本来就是被分手的那一方,觉得憋屈或者表现狂躁都是正常的心理现象,不过我能理解她,却不能理解为什么今天赵衡易的胆子能这么大。
“哈!最好笑的是袁周律是个直男!应周围用这种最白痴的行为绑架他这蠢货竟然就这么乖乖的上钩了!”
我嚼着嘴里的凉拌黄瓜,越来越觉得事情的发展和我想要的结果相似:“说不准人家本来就是双向暗恋,只不过其中一个自己都没发现”
“你也太天真了!”急了的太妹老大开始乱放aoe技能,“你以为每个人都跟坐在你对面那个男的一样吗!”
坐在我对面的哥哥抬眸,冷冰冰地说:“我什么都没说,你别殃及无辜。”
“你知不知道这还算是正常人?虽然话少了点脾气臭了点看起来挺渣总是说一些让你无法理解的话老是让你患得患失但他好歹是个正常人!”盛完饭回来的徐老大瞧着自己碗里的绿豆汤少了一半,二话不说提起赵衡易的校服领子叫他给自己重新去买一碗,“但袁周律不一样!他对你好是因为他对每个人都很好!”
我愣了愣,嘴里的凉拌黄瓜瞬间不香了:“什么意思?”
“你以为他对圈圈好是因为喜欢圈圈?做什么美梦呢?”最开始我从圆周率那儿听他说自己和太妹老大分手的理由是因为她能做的事情而他却做不了,男女朋友要讲究平等但他却感受到了不平等,所以两人才分手了,可今天我从另一个当事人口中听到的版本似乎和原版有些不太一样。
“你跟袁周律最初认识的时候是不是觉得他特阳光特体贴特热情?跟那个特臭屁特自大特狂妄的谢景行完全不一样?”太妹老大叭叭的诉说着自己的感情史,我看着对面的哥哥一脸无语的神情,忽然有点想笑。
想笑是真的想笑,于是我低着头努力把自己翘起的嘴角压下去,哥哥在桌子底下悄悄踢了我一脚,我面目扭曲地抬头,和他四目相对。
“你们知道当初我们为什么会分手吗?!他不是成绩特别好长得也人模狗样的,一中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女生被他迷得七荤八素,天天跑到他们班级借问题目跟他套近乎。我想着你是有女朋友的人啊,再怎么样也得想想你的女朋友吧?啊——他偏不!人家问什么他就答什么,更离谱的是他们一中喜欢搞学习小组,然后喜欢他的女生凑在一起整了个小组邀请他去她们家里学习!结果他还真的去了!跟我美名其曰说自己拒绝不了别人!”
“最离谱的应该不是这个”听得津津有味的赵衡易默默补刀,“最离谱的应该是他都这么做了你竟然还是被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