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家既然找上门提出助养,就不能拒之门外,可是要她推心置腹,着实做不到。这话该怎么问呢?这房子原主人家出没出过事?这房子有没有问题?今天可是人家的乔迁之喜,自己怎么能触霉头。
苏三最终还是没有将闻到腥臭气味的事情讲出来。
她从小感官就比别人敏锐,经常闻到别人闻不到的气味。在孤儿院被小朋友们嘲笑是够鼻子里,大家见到她就喊:狗鼻子——灵呀。
“不对,我该讲出来啊,我为什么回到过去还是没有讲!”苏三猛然间醒悟了,这是在后悔药的作用下回到了过去,是为了弥补内心的愧疚,可是为什么,还是没有说出来!
她心里憋闷的不行,张开嘴刚要说:这屋子有问题。忽然场景转换,苏三已经身处一个病房。
床上躺着的是一个老太太,干瘪枯瘦,眼睛禁闭。姨妈眼睛微红,凌宇蹲在一边握着老人的手不住叫着:“奶奶,奶奶,你看看我啊。”
“奶奶本来好好的,忽然一头从楼梯上栽下来人事不省,说来也奇怪,医生做过检查,说什么伤都没有,也没有脑震荡,怎么会不醒呢。”
姨父在一边解释道。
苏三记得这一幕,这个老太太是姨父的母亲,还给自己煮过牛奶的。
“奶奶住的房间是不是对着楼梯的那间?”
“对啊,就是从那房间出来摔倒的。”
姨妈抽噎着:“这到底是怎么?我看着她出来好好的忽然就倒下去,现在什么病也检查不出来。”
姨父轻轻搂着妻子的肩。房间里只有凌宇带着哭腔的声音:“奶奶,你醒醒啊,睁眼睛看看我。”
苏三浑身冰冷。她最后提出回去做饭,等会送饭过来。
“去吧,麻烦你了,家里佣人在,能帮你。唉,其实我们也吃不下什么。”
姨妈叹口气。
苏三一路狂奔,进门就直奔二楼。
那个房间的门关着,苏三猛地推开门,她能感觉到屋里的空气似乎起了漩涡。
“我知道你们在,是你们害人对不对?那种气味已经把你们都暴漏了!太过分了!”
腥臭味越来越剧烈,往她站的位置聚集。
苏三壮起胆子继续说:“我能闻到你们就不害怕,你们想做什么?从这个家里滚出去,不许再害人!”
忽然,苏三被什么东西推了一把,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她爬起来,继续说:“否则,我就放火把这里烧掉,你们统统要死!”
她的威胁似乎起了点作用,空气中的腥臭味稍微淡了一点。这时佣人在楼下喊:“表小姐,你在和谁说话啊。”
现实中的苏三记得,当年奶奶出事后,自己还是没有将闻到臭味的事情讲出来。
因为她不相信姨妈,对这个姨妈也没有任何感情,无缘无故去对人家说你房子有问题,那实在是讨人厌了。苏三从小生活的环境让她总是步步小心,生怕说错了话做错了事。
后来姨妈一家果然出了事,姨父忽然发狂,在那个房间将妻子儿子用斧头砍死肢解,然后用斧子割断自己的喉咙。但他一时没有死,从那间屋子爬出来,一点点爬下楼梯,来到大厅,血流干了才死去。
苏三当时被警察带进来时就愣住了。整个屋子都散发着一股腥臭味,那气味是那么熟悉,越来越浓烈,似乎在骄傲地宣布:我们赢了。
旁边,女佣人在一边哭泣:“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太太头天给我放了假的。我听太太说,最近总做一个梦,梦到那个房间里深处一只手,对她不住的招手,我说太太可能是休息不好,可她说先生也一直在做这个梦,两个人对照一下发现做的是同一个梦,好吓人的啊,这屋子一定有什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