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搬不动他,十有八九是江知颂扛他上来的。
一想到江知颂,季衍就头晕,他昨晚做了一晚上梦,梦里全是江知颂。
基本都是以前的事,零零碎碎,串起来就是十几年。
现在一醒,就只记得个尾巴。
是他大二那年跑比赛赢了,下了车,朝看台上的江知颂冲过去的时候,江知颂脸上的那个笑。
那时候季衍真的很开心,现在想起也觉得怀念。
可是江知颂非要把他们的关系变成现在这样。
别扭又黏糊。
季衍懒得再想,用枕头蒙住脑袋,闷头又赖了会儿床。
吃过早餐,季衍开车去了赛车场侧边的银河大厦,他和许安嘉合伙创立了一家公司,在那租了层写字楼。
赛车场扩建已经到了收尾环节,相关的基础设施也大致建好了,季衍准备和许安嘉商量一下举办赛道日活动的事。
季衍到银河大厦的时候,看见许安嘉手里抱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在办公楼前面的小广场玩。
季衍好奇:“哪儿来的小男孩?”
许安嘉张口就来:“我生的。”
“和沈宵生的?”季衍调侃道。
季衍以为许安嘉会怼他,没想到许安嘉自己倒乐起来了:“别瞎说啊,我俩才刚在一起。”
季衍不八卦,没怎么问,许安嘉看了眼蹲在地上玩耍的小男孩,确认他不会乱跑,说:“是沈宵他堂哥的儿子,他们一家这几天来晋城玩,小两口约了个短程旅游,带上孩子不方便,就让沈宵帮忙看两天。”
“怎么最后看到你手上了?”季衍应道。
许安嘉笑了笑,脸上带着炫耀,对季衍说:“沈宵昨天跟我表白了。”
季衍顺着他的话问:“怎么表白的?”
“他好土。”许安嘉装模作样叹了口气,将过程详细地告诉了季衍。
昨晚他在厨房看沈宵做饭,沈宵洗着洗着菜,突然将袖子折起来,露出手臂上的纹身,对他说:“我可以把你纹到身上吗?”
季衍听完许安嘉声情并茂的讲述,莫名其妙联想到了江知颂那天的表白。
许安嘉见季衍半天没反应,撞了下他的肩膀,季衍回神,随便扯了个话题:“你不是说沈宵是海王吗?”
“也不算,”许安嘉得意地笑了一声,“就算以前是,跟我在一起了也得老老实实,不然打爆他狗头。”
正说着沈宵,沈宵就来了,他在办公楼侧边停了车,一手提着个袋子,一手牵着条金毛,大步走向这边。
许安嘉高兴地跑到沈宵面前,沈宵将袋子给他,许安嘉发现沉甸甸的,往里看了一眼,全是吃的,装得整整齐齐,香味关不住,溢得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