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生死逼迫间做出的改变,会让阿宁心中如此没有安全。”时鹤年的话全是对自己无力的自责,丝毫不见怪罪江以宁的意思。
江以宁松开压在他胸膛的手,意识到这一次是遇见对手了。
先不管时鹤年实力如何,至少心理素质和脸皮厚度都很强。
时鹤年本怀疑她的身份,但因为一番做法下,确认了她的灵魂就是原主后,已经打消了对她的怀疑。
但江以宁还没有啊。
时鹤年不怀疑她了,她还是要将时鹤年的身份挖出来。
她倒要看看,他究竟是从哪来的孤魂野鬼,到底是末世还是古代。
虽说被怀疑,但时鹤年根本不慌。
反正他被江以宁怀疑的还少吗?
只要不是直接将他灵魂从这具身体剥离出来,拿银子砸死他,他都不会承认。
江以宁不再压制自己,时鹤年又顺势伸手拉过她掐捏自己下巴的那只手。
微微用力,牢牢将江以宁的手包裹在掌心,时鹤年垂眸看向与他一同坐在马车被子上的江以宁:“阿宁,我错了,你要是不喜欢,随你怎么打我吧。”
说着就拉江以宁的手往自己脸按去。
江以宁是真没想到他戏这么足,到这种情况还能演下去。
既然时鹤年自己找打,她人美心善决定满足他。
江以宁顺着时鹤年的力道,一手盖在他脸上。
“啪”得声,一巴掌清脆落下。
时鹤年片刻失神中。
按照他对江以宁的了解,她应该是挣脱开自己的拉扯,所以这一巴掌根本不可能落他脸上。
巴掌力道不大,不痛不痒,但就是让时鹤年感到马车内气氛尴尬。
这江以宁,怎么性子如此跳脱,不按照他预测的来演呢。
满足了时鹤年自己找打的癖好,江以宁才将手从他掌心挣脱开来。
接着一脸怜惜捧着他的脸,心痛抚摸他的右脸,不赞同道:“是阿宁错了,夫君是为了维护阿宁,我却对你心生怀疑。”
“可就算如此,夫君你也不该伤害自己啊。”
“阿宁怎么忍心动手打你呢。”江以宁一脸痛心,指腹轻轻抚摸着时鹤年右脸,关切道:“还疼不疼啊,要不要上药?”
时鹤年:“……”
时鹤年不说话,江以宁一脸焦急,眸色受伤:“夫君心中可是还怨我。”
“不是……”时鹤年摇了摇头,大掌包裹着她手背,左脸主动贴上她掌心:“你打的是左脸,别心疼错了。”
江以宁:“……”
果然尴尬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江以宁掌心发痒,微微用力挣扎了下,还是被时鹤年用力按在他左脸上。
以自己‘柔弱’的力气,挣脱不开后江以宁也就放弃了。
夫妻俩矛盾来得快去得也快,眼下又毫无记恨凑在一起说话。
“我知道夫君是为了维护我和母亲,可夫君就这样将那人杀了,不会有麻烦吗?”对于时鹤年出手果决,江以宁是满意欣喜的。
不管时鹤年以前是谁,至少这个外貌和性子都很合她胃口。
她最烦懦弱或狂傲自负的人。
前则被人欺辱还牵连家人,后则给自己留下隐患。
如今问时鹤年这话,也不是对他出手杀人有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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