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有人对着地上的人腹部猛踢了一脚,力气下得狠,距离也近,劲儿丝毫没落下,全冲在了他身上,口里咳出了血,可他依然没有回应那个发号施令的人。
“都给我下手轻点!本少爷还没玩儿够呢!留着气儿!”那人冷声喝道,而后又很快柔了声音,像是冬天里房檐下挂着的冰坠,带着利尖,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掉下来,带着惯性狠狠扎进你的身体,“阿纲啊,你为什么会放了那位宋老板呢?我看你跟他对打时就犹豫不前,难道你是‘怜香惜玉’吗?没想到你也好这口啊!”
踹人的动静小了,地上的人肩膀耸动着,他是个硬骨头,不想趴着说话,废了力想撑起身子。
“把他拽起来!”沙发上的人不耐烦道。
上去两个人粗鲁地拽着阿纲的手臂,把人从地上拖了起来,让他跪在那人面前。
可这人不仅嘴硬,膝盖也硬,无论怎么往下压他,摁他,他也没有跪下,而是坐在地上,支起一个膝盖看似悠闲地坐着。
沙发上坐着的人给了个手势,还在跟阿纲较劲的两个人便撤了下去,他握着棒球棍杵在地面,不时碰出令人汗毛竖起的声音,眯着眼看着阿纲。
阿纲大口喘着气,胸前的起伏也逐渐变得平缓,他用了很短的时间稳住了自己的气息,他不避讳地看着沙发上的人说,“二少爷,我从15岁起就跟着大少爷,一跟就要十年了,我对薛家绝无二心,对您也是。”
二少爷薛政不屑地笑道,“违抗命令也是‘无二心’?”
阿纲垂下头,“大少爷从来都是跟我们说,跟人斗,要放在明面上,不可放暗箭,不可以多欺少,这不是——”
“不是什么!你口口声声‘大少爷大少爷’,你他妈这会儿是跟着我的!小爷我给你饭吃的!你敢违背我的意愿,还跟我在这儿说什么我哥跟你说这说那,你当他的话是圣旨,那我哥让你听我的话,你怎么不听啊?这个时候我哥的话就不管用了?”
薛政说完抬脚踹在阿纲肩上,将他踹得歪斜在旁,“还是你他妈谁顺你的心,你跟谁走,都不顺你的心意时,你跟着自己走啊!”
“阿纲不敢。”
“不敢?你们他妈这帮人被我们养来就是当狗用的,知道什么是狗吗?”薛政翻着眼睛巡视着周围站着的每一个人,“狗就是摇尾巴的,听话的,主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死也是为了主人死的,你对于我们而言,也不过就是条能咬的猎狗而已。”
阿纲垂着头。
“你说说。”薛政用棒球棍挑起阿纲下巴,“不听话还会反咬主人的狗,该怎么处置啊?”
阿纲嘴角还渗着血,下巴上的血迹也还未干,棒球棍上沾上了一些,即使如此,阿纲也还是沉默了,他没有回答。
“阿常,”见阿纲半天不说话,薛政喊了一声站在阿纲左后方的人,“你说,该怎么办。”
“是!”阿常身高不高,说话声音却异常洪亮,“回二少爷!该一刀了结,免除后患!”
“哎呀!说得好哇!”薛政满意地笑着,“来人!把阿纲阿常都给我拖出去,能扔多远扔多远,跺成肉饼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