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柳月春僵住,眼眶一下红了,捂着眼睛开始哭。
几人离开,留母子俩独处。
柳月春顾着自己哭,也不看史弃。
史弃等她哭声小了,才低低哑哑的说:“妈,我回来的时候手机和钱被偷了。”
柳月春:“活该!谁叫你要回来!”
史弃没说话了。
柳月春又哭,哭着从床上爬起来,扑进已经高她好多的儿子怀里痛哭,一边还要锤他胸口,“你回来干嘛啊!妈拿什么脸见你,你让妈死了不行!”
史弃红着眼,沉默的抬手环抱住她。
柳月春哭够了,抹了两把眼泪,“没事,妈有钱,你拿去买个新手机,剩下的平时用,今天下午就走。”
史弃不答,反问:“妈,村长说的那个教书先生怎么回事?”
柳月春身子一僵,紧接着整个人都在轻轻颤抖,已经快到半百的年纪说起这些,还是在孩子面前,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脸能往哪搁,只用力抓紧了史弃的衣服然后放开,转身走回到床上沉默的坐下。
“妈,当年你不肯离婚,你说是因为受够了当寡妇的苦。”
“后来我要接你到城里住,你说城里一个人都不认识,出了大马路家往哪边走都不知道,村里人人都熟,出了点事左邻右舍都能帮衬,林成田种田也挣了不少钱,很少发脾气了。”
柳月春还是憋着没吭气。
“我不知道那个教书先生什么情况,但起码是个文化文,来这种穷乡僻壤教学生品行也好,光这两样已经比林成田好了百倍。”史弃说着,看他妈还是不说话,话锋突然一转,“不对,如果他在自己家里有老婆呢?也喝酒赌博家暴呢?”
果然,他一诋毁,柳月春坐不住了,“江老师他不是这样的人!”
“那他是什么样的人?”
柳月春动了动嘴唇,还是说不出来,脸觉得热,这些话不能当着儿子的面说。
史弃于是说:“你才跟他认识几天?城里来的吧,那些人最擅长伪装,人面兽心,斯文败类,长得人模狗样其实骨子里就是个披人皮的畜生!谁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那么说他。”
“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很好。”柳月春垂下眼去,又捂起眼睛,有点想哭,哽咽说:“你想什么啊小弃,妈这个年纪,上半辈子把什么苦都受过了,现在你长大了,孝顺出息,我已经很知足了,我哪能去祸害他啊。”
“他全名叫什么?”
“江舒弘。”柳月春不识字,但江舒弘手把手教过他,还夸她聪明一学就会,她就写给儿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