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笑着便吐出一口血来,那刺眼的颜色染红了他胸前的衣服,他用尽力气盯着荼沉水,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嘲笑。
荼沉水看见他这个样子脸色一变,想起了那个一直缠绕着他的噩梦。
&ldo;朕是不会原谅你的。&rdo;
&ldo;不!你不要死!我不许你死!&rdo;
荼沉水一把把他抱进了自己的怀中,像是怕什么东西消失一样,狠狠裹紧了双臂,脸上是痛苦而又迷茫的神情。
&ldo;我不会让你死的……绝对不会,我还没有带你回家呢……&rdo;
李洛苏还在不停地咳嗽,吐出的鲜血染红了两人的衣服,他知道荼沉水现在可能又把他认成那位芙蓉君了,最近他这种疯癫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来冷宫见他的时候总是说着说着就叫成了夏拒霜的名字。
他被他紧紧抱在怀里,虽然很想推开他,但因为中毒和之前的搜索已经用尽了力气,于是也就这样任由他抱着去了,反正等他疯完了就会没事了。
只是,如果现在能抱着自己的人是太傅就好了……
端木药拿着密函的手在不停地颤抖,脸色也比之前难看了许多。
屈长兰见他这样,不禁担心了起来:&ldo;余容,你怎么了?是不是京城出事了?&rdo;
见端木药没有回答,他便拿过那密函看了一遍。
&ldo;这……陛下中毒,这可怎么办才好?&rdo;
端木药手里摩挲着李洛苏的那块玉佩,觉自己之前受伤的地方突然又疼了起来。
没想到粟罂居然为了逼小家伙禅位而下了毒,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明明是个怕疼又不喜欢吃药的人,若是自己不在他身边,那这一关他到底能不能撑的过去呢……
他想起李洛苏十六岁那年的春日,有一次在御苑骑马狩猎的时候,因为骑的是西域新进贡来的宝马,人与坐骑之间互相还不熟悉彼此的秉性便出了意外,小家伙掉下马小腿骨折,上了夹板在东宫躺了三个月,嘴里一个疼字从头喊道尾,闹的宫里人仰马翻。
本来他还想等着病情稳定一点就在寝宫里上课,但每次一看到他拿着书进来小家伙就开始边哭边喊疼,虽然知道他大概是在夸张,但一看到那副惨兮兮的样子,他就只好硬生生停了三个月的课,改成了每天都在亲手给他喂药,不然他就耍无赖说药苦不喝。
良药尚且三分毒,更何况小家伙现在中的是毒|药。
一想到李洛苏所受的折磨,端木药的心中便翻江倒海起来。
&ldo;既然对方已经下了狠手,那我们也要加快行动的速度才行。&rdo;
他看了看随密函一同寄来的那个盒子,便把自己盘算好了的计划都交代给了屈长兰,让他把消息传给京城。
小家伙,你一定要等着我回去。
手中的玉佩被握的紧紧的,冰凉的质感瞬间就被灼人的温度取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