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罂走到他身前,蹲下来伸手掐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掰正了对着自己。
&ldo;既然陛下还有力气冷嘲热讽,那臣也就不废话了,这已经是你中毒的第七天了,虽然原本你大概还有个七八天能活,但我已经没有耐心再陪你玩儿下去了,如果你今天不把玉玺交出来,我就让你见不到明天早晨的太阳。
一把泛着冷光的匕首抵上了李洛苏的心口,他看着粟罂脸上那藏不住的焦虑之色,便知道端木药是真的对他造成了一些打击,只是他一直被关在这偏僻的冷宫里,无法得知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还是打从心底里高兴起来。
&ldo;……你笑什么?&rdo;
&ldo;我笑粟丞相有失了风度,居然亲自拿刀来威胁朕。&rdo;
&ldo;哼,失不失风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对陛下来说还是刀子比较好用。&rdo;
抵在心口的刀子又往里前进了几分,刀尖附近的衣服开始透出鲜艳的红色,李洛苏的表情蓦地扭曲起来。
&ldo;陛下,再不说,可就真的没有机会了。&rdo;
李洛苏想起端木药的那张纸条,他咬了咬牙,道:&ldo;白虎……白虎的爪子就是玉玺。&rdo;
粟罂微微一愣,手下的力气又重了几分:&ldo;陛下觉得臣像个傻瓜吗?&rdo;
&ldo;朕说的是真的,不信你去问门下侍中!&rdo;
李洛苏抵住他的手,试图减轻一些痛感,但他身体虚弱并没有什么用处。
&ldo;玉玺一直都是门下侍中秘密掌管,而所有用到玉玺的诏令只有经他监看盖印过程才能生效发布,你既然想知道真假,去门下省看看不就行了。&rdo;
粟罂收起刀子,看了他一眼,道:&ldo;陛下既然说了这话,就好自为之吧,不然臣要是发现您在说谎,那等到再见面就是臣替您收尸的时候了。&rdo;
说完,他便离开了冷宫。
李洛苏捂着胸口,祈祷着余凌波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粟罂疾步向门下省走去,他当然是不信李洛苏的那些鬼话,但门下侍中正是余凌波,这位同小皇帝一起长大的伴读一定知道玉玺放在什么地方。
&ldo;余侍中,听说你今天值宿门下省,是吗?&rdo;
本来已到下工的时候,余凌波正想关门再换上小太监的衣服去找机会看看李洛苏,但粟罂已经带着人出现在了门口。
&ldo;是,粟丞相有何事?&rdo;
&ldo;正好,我这里有一份诏令需要你监看盖印。&rdo;
粟罂拿出准备好的禅位诏书,放在他眼前。
余凌波心里一惊,原本以为他还会再等一等,没想到却在今天动手了。
&ldo;粟丞相这是什么意思?&rdo;
&ldo;就是你看到的意思,把玉玺交出来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