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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熹看着跪在船舱的船娘很是诧异,怎么如此作态?而一旁的林氏也有些不知所措;赵嬷嬷呆愣的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有丽姐儿好整以暇准备看一出苦情大戏。
这时,徐福上前与徐熹耳语了几句,徐熹点了点头。
徐福是一个胖胖的老好人,脸上总是挂着笑,一双眯眯眼总是弯弯的。丽姐儿从来没见过徐福发脾气,不过今天,丽姐儿觉得徐福那双眯眯眼有些寒意,是冲着这船娘来的?
“你先起来,我们只是和你打听些事情而已。”徐熹首先打破沉默。
那船娘看了看徐熹,犹犹豫豫地站了起来。
“你是这船上的船娘吧?”徐熹接着问。
“小妇人正是。”那船娘似乎是适应了气氛,不再颤抖了。
“你家还有何人啊?”徐熹接着问。
“除了自家相公,还有一双儿女。”那船娘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你家相公呢?”徐熹继续问。
“小妇人家的相公出门探远亲了。”那船娘的声音很是颤抖,不再那么平静了。
林氏还有些不明所以,赵嬷嬷也还是呆愣愣的。丽姐儿一直在猜测。这船娘说她有一双儿女,是刚才吵架的那两个?那这船娘的相公可能就是赵嬷嬷的儿子,林氏的奶兄了?
徐熹一听船娘的话,又仔细看了看船娘的心虚的样子,转头看向徐福。徐福不经意地点了点头,徐熹接着问道:“哦?什么远亲啊?”
“这……”那船娘声音有些惶恐了。船娘很担心,听说包了这两艘船的是个官宦人家,莫不是知道自家相公逃租子的事情了?这要是真的知道了,可就真的是活不了了。想到这里,那船娘禁不住抬头看了看徐熹,试图从徐熹的表情中寻找到什么。
“这位大嫂,您实话实说,我家主子可不是什么贪官污吏。”原本一旁一言不发的徐福开了口。
“这位大爷,救救我家相公吧!”船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哽咽,泪流满面。
这回赵嬷嬷不再发呆了,被船娘此举召回了神魄。
“今年秋天,新上任的知州贴了告示说是要加租子,尤原本的三成一下子加到了六成。小妇人家原本就只两亩薄田,收成也不怎么样。这一加租子,简直就是把小妇人一家往死里逼啊!官差衙役是三天两头就来逼租,我家相公不想卖儿卖女,可也更不想一家都被饿死。没法子,小妇人只好带着孩子出来船上做活讨生计,我家相公逃进山里,避避风头。”船娘说的好不凄惨,令人难受。
“你说的可都是真?”徐熹的脸色和刚刚从外面回来时一样糟糕。
“小妇人不敢有半句假话。”那船娘确实不像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