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不会再这样做,哪个反复家暴的人不这样说?过了这个充满赎罪和自我满足的甜蜜期,只需要下一个突发事件作为火星,你那个脆弱敏感不堪一击的心里防线就会瞬间崩塌,而那些崩塌后的瓦砾一定会落在我身上!”
“这一年来,我……”
“够了程子骞!”乔梓新积蓄多年的沉痛终于爆发出来了:“你做这些不会让我感动。知道是你之后,我为这一年多的一切感到恶寒、恶心!那7年,就算如同你说的那样,对我是什么所谓的真心,可你还不是对相恋了7年的人施暴、以致快要失明。我损失掉的健康、光明的人生,全部成为了你当家路上的牺牲品。比起来,这一年的讨好又算得了什么?”
乔梓新早就不是八年前的乔梓新了。那个被扭曲的“爱情”洗脑、被道义忠贞绑架、只知道一味傻傻付出的、无药可救的□□隶,早就大彻大悟,能够清醒地面对一切了。
“对不起,让你觉得恶心……你不愿意我不会再碰你。但我还是爱你的,见到你的时候,我……”
打断了那番话,乔梓新摇了摇头:“程子骞,我不需要一份充满了愧疚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感情,我想要的是一份纯粹的感情和信任,而这个你给不了我。我们7年前就结束了,永远的结束了,早在你在我眼前放我被人侵犯的录像的时候,就已经彻彻底底的结束了!”
乔梓新的身体再次因激动的情绪而颤抖,但这次他不会有任何犹豫和软弱了。
“程子骞,你只是给我一个虚假的梦,让我误以为可以抛弃那一段过去。”
“如果你愿意,我会永远做‘陈晨’。”
“够了,不要让我更加看不起你了,程子骞!看你放低姿态我一点都不会有什么复仇的快感,我只是为你感到悲哀,仅此而已。”
程子骞还不愿意放弃,那是乔梓新记忆中从未出现过的卑微和柔软的语气:“我不求我们能够破镜重圆,只希望能补偿你,不求你原谅。”
“你的补偿是真的为我,还是只是为了缓解你的愧疚,让你自己好受一点?”
程子骞再次沉默下来,他无言以对。
“我想,该说的我都说明白了。”乔梓新起身,不再看向那个方向:“现在请你离开,如果你真的想要让我这已经破烂不堪的可笑人生过得好些,就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也不要再窥视我的生活!”
程子骞没有动,只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在我觉得更恶心之前,请你离开。我们还是体面一点比较好,我没有那个精力闹大,如果你还对我有留恋、或者感情,就给我一点尊重和安宁。”
乔梓新的身体停止了颤抖,他深吸一口气。说出这些话之后,他意外地感到了轻松,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让冷汗淋漓的乔梓新终于能够沉重的呼吸。
程子骞起身,向乔梓新弯下了腰。随后无声地离开了。
门被关上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刻,乔梓新的视力似乎也恢复了一些,眼前的世界在眼镜的折射下,已可以模糊地辨识了。他看上去十分平静地找出了工具箱,拿出螺丝刀,拆开了最近的一个插座。
如乔梓新所料,本应只有各色电线的插座后,多了一个闪着红灯的小黑匣子。那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装上的窃听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