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这一票躺了,你照顾我吗?”他不答反问。些微光亮照在他的眼里,莹莹如水,叫人沉醉。这话问得忒浪漫,甚至有些不合时宜。因为除却老蒋的事情,纳兰德性还有许多疑问要向风潇求证来着。
“照顾。”他却鬼使神差点了头,“你是我的人,来到这里无亲无故的,我不管你谁管。”
“那就行了。”风潇拉了他的手,一起覆在杖头黑晶石上。立即有影像投射到前面的白色幕布上。看他伤口疼得阵阵龇牙,又屈起一条腿,膝盖凑到他屁股底下,“站不住是么?来,坐我腿上。”不容他矜持,不由分说就按下去。然后索性将整个人自身后环抱。
“风骚你这么做……”
“不用感动,也许这个心愿达成你就over了呢。”
“最近学英文了?”
“嗯。”
“哪儿学的?”
“游戏里。”
“f*uck懂吗?”
“不懂。”
“h懂吗?”
“不懂。”
“damnit懂吗?”
“不懂。”
“asshole懂吗?”
“不懂。”
“风骚,thankyo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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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烬,首映总是要搞些互动的。影片放完后你预备怎么做?跟观众做游戏还是明星访谈会?致辞稿子写了吗?”蒋锋问,呼吸声里带着些浑浊短促。
“没有准备。”秦烬说,“好好看电影就对了,看完还要回医院检查。”
“哼。”蒋锋笑,“不是给我送葬的片子么,还以为你做得有多用心。”
“你能闭嘴吗?”秦烬扭头去瞪他,不料他也回头,距离一下子变得好近,两个人的鼻尖几乎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空气,打在唇上的喷薄热气让彼此都是徒然一惊。
“能啊。”蒋锋笑说,挑衅似的又凑近几分,“你吻我。”
秦烬立即转开头,听到耳后蒋锋失笑,笑得前仰后合,渐渐开始猛喘,喘着喘着就疯狂咳嗽起来。秦烬忙去扶他,他又摆手,说:“没事没事,看戏……”
蒋锋又扭头找到后排上的朱莎莎,小声说:“记者小姐不忙走,影片结束后……我有话说,请你见证。”说着摸了摸口袋里那快被捂化了的两只小东西,眼睛淡淡落在秦烬身上。如果有人看到,他此刻的眼神无比温柔,无比眷恋。可惜灯光太暗,所有人又都被片头紧张的配乐吸引了注意力。
影片从一场夜雪开始,初出江湖的烈天涯带着走南闯北结识的一帮小弟,其中包括席花,声势浩大地盗了前朝皇后的墓。烈天涯的团队是个雅贼团队,其中有善伪造传世字画的,有善制作金银瓷器的,有精通商贾之道的,且个个信仰劫富济贫。不管是从古墓中盗出的遗物,还是从贪官家里搜刮来的古董,统统做出大量副本,再卖给其他附庸风雅的贪官,赚得的钱就拿去接济穷人。
烈天涯就是在在黑市上贩卖前朝皇后墓的遗物时第一次遇见了书生打扮的山寻月。
山寻月是个痴迷金石文物的公子哥,在被烈天涯忽悠得高价买走数件赝品之后竟然对博学多才的烈天涯油然生出一种仰慕之情,没事就爱来他摊前耗着,强行跟他谈古论今切磋文化,还自以为两人相见恨晚十分投缘。
某次翻墙行动失利,多亏被偶然遇见的山寻月收留藏身,烈天涯和好基友席花才躲过官兵和仇家的双重追杀。山寻月在得知烈天涯等人的真实行业后非但没有惊惧,反倒表现出更大的崇拜,因为当时的富家子弟从小都有一个行侠仗义的江湖梦。加之山寻月自称家中不和,自己无心仕途,想要离家闯荡。于是烈天涯一为感谢救命之恩,二为封住他的嘴,不情不愿答应这家伙入伙。
后来经历种种同进退的事件,三人彻底交心,结拜了异姓兄弟。从此后一起劫富济贫,快意江湖。
这是开篇。
然而影厅却在主角登场的一幕中炸开了锅,就连蒋锋和秦烬也都傻了眼。
因为银幕上烈天涯的扮演者并不是早前宣传的纳兰德性,而山寻月的扮演者也不是安冬。只有席花还是由贺兰欢扮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