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游屿说,“明天就去吗?”
“对,明早七点的高铁,妈妈早上来接……”
游屿打断舒少媛:“我自己去就可以。”
本以为舒少媛会拒绝,但舒少媛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会,“你自己注意安全。”
“票已经订好了,明天直接带着身份证去自助售票机取。”
“早上出门去小区门口的保卫处,出门在外带手机好联系,妈妈帮你买了部手机放在那,记得拿。”
现在对于游屿来说最重要的便是文化课,他再怎么和舒少媛闹别扭也不至于和学习过不去。失去艺术类的分数保护,他的确需要付出比其他人更多的努力。
小区保卫处二十四小时开放,游屿挂断电话后便下楼去取手机。
手机是最新款,电话卡已经提前安好,通讯簿中也输入了舒少媛的号码。舒少媛向来是个神经大条情绪敏感的女人,将一切都这么体贴的,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他从没一个人独自乘坐高铁出远门,就如同长这么大,第一次拥有属于自己的手机。
两种不可能在同一天发生,他背着包检票上车后,仍觉得不现实。
高铁很快,只需一小时便能到达,游屿用新手机与老师联系,到老师家与老时间面也不过早晨九点三十分。
按照舒少媛与老师的约定,游屿从周六一直学到周末六点,然后乘坐八点的高铁回家。
游屿象征性问舒少媛画画怎么办,舒少媛对游屿说妈妈相信你能自己合理规划时间。
换句话说,舒少媛请补习老师大概是一时兴起,根本没想过游屿的感受,更没在乎他精神状态能不能高强度运转。
上半年没什么假可以放,直到五月一连着周末才能有三天的休息。但这三天又被学校拆分二分之一用来上课复习,高三甚至没有假期。
五月一的电影档期通常也是竞争最激烈的时候,沈白詹的点映会邀请如约而至,他向薄覃桉索要了游屿的手机号码,与游屿约好在南大附近的咖啡店汇合。
游屿到的时候,沈白詹先一步看到他,冲他挥手的同时对坐在右手边,身着黑色运动服的男人说了句什么,男人也抬头跟着望过来。
游屿脚步一顿,沈白詹笑道:“快来。”
去南大的公开课很成功,南大与沈白詹所在的学校达成协议,邀请沈白詹在南大进行为期一年的教师工作。
沈白詹提前为游屿点好了花果茶,他笑道:“以后有空记得找我玩。”
游屿的注意力根本无法集中,或者说他残余的丁点可怜注意力全部贡献给了这个黑色运动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