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韩大人也带人转身离开灵堂,等着府里人劝说五夫人。心里对乔书华有了很大的改观。
本来听说徐府的外孙任司理,还觉得人家是靠家势,而自己作为当地知州少不了要为他做嫁衣裳,没想到人家有自己的主张。
从五夫人的反应来看,五老爷的死的确蹊跷。
既然他们要查,那就支持他们查下去吧。
灵堂里头,很快有人搬来一把贵妃椅,老太君坐下后语重心长,
“老五家的,老太婆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实乃伤心。老五我看着长大的,可惜啊。
可我看你也心疼,你定要先想着你自个儿,想着孩子。”
五夫人知道老夫人要劝说自己什么,心里满是憎恶,不过为了孩子能在徐家有一方立足之地,不敢对着长辈发作罢了:
“婶母,侄媳妇记住了,就算不为自己,也为了眼前孩子要抚养。”
“这就对了,老五家的,你是个明事理的。”老太君放下姿态,
“典哥儿和六姑娘,是徐府的公子姑娘,既要依托徐府长大,就要承担徐府的风雨。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咱们可是一家人啊。”
五夫人不出声,听老太君继续道:
“如今徐府接二连三的出事,前头都是受伤的,轮到老五却是要命的。老五家的,你就不生疑吗?
你一个内宅妇人,什么都不晓得,也说得过去,乔家哥儿任了司理,怀疑老五的死有蹊跷,咱们应当让他查一查,查出幕后害咱们徐府的人。
乔家哥儿虽然年轻,但是皇上亲下旨封的司理,他若说有蹊跷,定是有原因的。”
此刻五夫人身边没有一个下人,也没有人给她递个话,她独自面对府里唯一的长辈,气焰便没有方才那么足了,只还是依旧倔强着:
“老太太,我们五老爷就是平常的中风而亡。”
乔书华立即插嘴,还是一副恳求的口吻:
“五舅母,外甥只是叫人看一眼,倘若五舅舅当真中风而亡。咱们就什么事儿都没有,好好给五舅舅下葬。”
“是啊,五弟妹,就看一眼,又不会对老五大不敬。咱们也落个安心。”乔书华的母亲帮儿子说话。
“咱们安心了,公子姑娘也不用担心。
老五清清白白的走了,咱们对外头也有个交代,对典哥儿和六姑娘也有个交代。”老太太耐着性子哄着她。
可是老太太话音刚落,五夫人“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
乔书华断定,五舅舅的死因的确不简单,趴母亲耳边嘀咕了几句。
他母亲迅速领会他的意思,瞧着灵堂里没有外人,冷声道:
“弟妹,五弟的死确实蹊跷吧?你若再执迷不悟,最后害的是你自己,是你的儿女!
五弟的案子,即便府衙不查,徐府也是要查下去的!
这个主,我替西府做了!”
五夫人抽抽搭搭,抬头看向乔书华的母亲,眼里不再是小心翼翼的躲闪,而是愤怒的火焰,是一种被逼无奈的愤怒。
她的目光从乔书华母亲的脸上转到老太君脸上,又转到乔书华脸上,再看向四周,只有他们身边各自站着一个下人,其余人等都不在灵堂。
乔书华也换了脸色,严肃而又果决:“五舅母,您有什么内情,不妨告诉外甥。”
软硬兼施,重重压力之下,五夫人豁出去了:
“要内情,要调查?口口声说为了孩子,查出内情之后,我的哥儿姐儿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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