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让他一夜未眠的疲惫感消失殆尽,立刻开车直奔裘世。而此时裘世pub的休息室里,唯一睁开沉重的眼皮,醉酒的后遗症折磨得她头痛欲裂,还异常恶心。“宝贝儿!醒来了!”裘至扬一双邪魅的眼睛出现在她上方,语气轻佻,一如从前。唯一想起那些他总是叫她宝贝儿,却又给她无尽难堪的日子,一巴掌挥开他的俊脸,“走开!”他丝毫不介怀,反而抓住她的手放在鼻端一闻,“好香!还和从前一样甜甜的!”唯一知道,他下一个动作就是咬她的手指,而且是真真实实的咬痛她,这是他的习惯,所以,赶紧把手往回抽。“不错!还记得我的习惯!”他满意地笑了,几分邪魅,几分调皮,唯一忽然想起那个调酒师的眼神,那怪当时觉得眼熟,就是裘至扬本人!“你……是那个调酒师?”唯一怪笑,“堂堂总裁当调酒师?!”“别蔑视我的爱好!”裘至扬皱了皱眉,没错,他喜欢调酒,如果不是家族事业非他接手不可,他一定会选择当一个出色的调酒师,看那些绚丽的液体在他手中变换出魔幻的色彩和味道。“是吗?你的爱好就必须被尊重,那我呢?我妈呢?不需要被尊重吗?我妈就是你们家害死的,你和你老爸都是恶魔!每天那么多无辜的人死,上天怎么不收拾你!”唯一一口气吼出心里的积怨。一想到妈妈,就想到那个恐怖的夜晚,裘家那个残暴的老头把妈妈压在身下,而可怜的妈妈却被抓进警局,最后无辜地丧生在车轮下!而眼前这个裘至扬则在她的童年里无处不在,一边叫着她宝贝儿,一边剪断她辫子,掀她的裙子偷看,放小蛇在她书包里,动不动就掐她,身上常被他掐得青一块紫一块,还不准她告诉妈妈,她当然不会告诉妈妈,因为她不想让妈妈难过。唯一想到这儿后悔不已,昨天真是撞鬼了,才会跑到pub来,喝了他一杯莫名其妙的酒,自动送上门给他欺负。懊悔之余,她起床往门外冲去。昨晚那杯酒实在太烈了,醉到现在,唯一还站立不稳,直挺挺往地下倒,裘至扬赶紧上前抱住她。“放开我!你这禽兽!”唯一对他心有余悸,双手在他脸上猛抓,抓出道道血痕。“唯一,你这样子出去不行!我送你……”他脸上火辣辣地疼,他却强忍住。“不要你管!放开我!”唯一似乎发泄的不仅仅是对他的恨,包括对冷彦的怨也爆发了出来。裘至扬看着她激动的表情,心里十分歉疚,其实他多想她明白,他之所以在她小时候欺负她,是因为喜欢她……他无数次告诉自己,等她长大了一定要娶她为妻,她是他唯一喜欢的女孩。可是,等她终于长大,却发生了这样的事,他的父亲怎么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在他痛苦得无法面对唯一的时候,更恼火的事发生了,唯一居然不声不响嫁给了冷彦……“放开她!”随着一声冷喝,他休息室的门被“砰”的一脚踢开。这个世界上敢这么做的人只有两个——冷彦和尹萧焯,究竟是谁?此情此景,只有一个可能性!彼此解脱吧冷彦阴沉着脸从门外冲进来,抢过裘至扬怀里的唯一,抱在自己怀里,原本白皙的脸蒙上一层青色。“谁允许你的手碰我老婆!朋友妻不可欺,裘至扬,你连这点都不懂吗?”冷彦的表情简直可以吞得下一个人。裘至扬微微皱眉,心底不服,原本是我的老婆好吧……只差一点点了……当然,想归想,嘴里却不敢这么说,毕竟和冷彦多年兄弟,哎,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谁让冷彦财大气粗,俨然是他和尹萧焯的老大呢……“还有你!”冷彦把怒气直指唯一,“胆子越来越大!尽然敢夜不归宿!懂不懂得守妇道!”唯一懵了,他自己红杏出墙,不!大树出墙,还有脸指责她不守妇道?一时怒起,挣脱他的怀抱,站得远远的,大声回敬,“姓冷的大叔!麻烦你搞清楚现在是什么年代!还守妇道?你可以在外玩我一样也可以!谁也不是谁的谁!”姓冷的大叔?裘至扬听了这个称呼忍不住喷笑,短暂的破声因冷彦极其寒冷的眼神嘎然而止。“滚出去!”冷彦的命令寒气逼人。裘至扬打了个哆嗦,嘴里轻轻嘀咕,“明明是我的地盘……”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便撒腿就跑,再晚不知会有什么后果,冷彦的眼神不敢挑战……休息室瞬间只剩下两个人,冷彦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唯一觉得偌大的休息室空间忽然变小了,连呼吸都急促起来。冷彦一步步朝她走近,小宇宙快要将她燃烧,她慌乱地退着,在没有退路的时候,大喊,“冷彦!你要再对我使用暴力,我……我就……就和你离婚!我改嫁!”“该死的!你还敢提改嫁!”他怒火冲天,“我早上回来见不到你都快急疯了,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早上回来?你跟那个狐狸精鬼混一个晚上,还有脸回来和我吵架?你才没有良心!”唯一一阵气苦,同时庆幸,幸好没在家里等,不然又是一个痛苦的夜晚。“你在瞎说什么?什么狐狸精?”冷彦瞪着她,莫名。“你还想狡辩!我全都看见了!”委屈的泪直往眼眶里涌,唯一努力忍住不让它掉下来。“你看见什么了?”冷彦怒气全无,声音微微发抖。“昨天我和美美逛街,看见你在裘世买东西,你为什么撒谎!说什么在开会!说什么给我打电话!直到今天早上你才记得给我打电话吧!冷彦,你这个坏人!你是骗子!”唯一转过身不再理他。冷彦微微松了口气,“唯一,你误会了!没错,我确实在裘世买东西,可那是买开会要的纪念品!”“纪念品?太好笑了吧?纪念品全都是买的女人东西,还包括女人的内衣裤?你对客户真是体贴周到啊!连她穿多大的bra都清楚?”唯一忽然觉得看不清这个男人了,当无法辨别一个人的话是真话还是假话的时候,真的很可怕……冷彦猛然抱住了她,抱得紧紧的,“唯一,别用这种眼神看我,看得我心里没有底……”“放开我!我才对你没底!”唯一被她压在胸前,呼吸憋闷。“唯一,相信我!我真的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东西确实是给客户买的,那女客户初来此地,来得又匆忙,什么都没带,所以才委托我去买!”冷彦生怕唯一逃出她的怀抱,大手钳住她的头。唯一在他胸口狠命一咬,才挣脱他的禁锢,“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好骗是吗?客户的东西不能要秘书买?非得你总裁亲自出马,那也可见这客户和你的关系非同一般!冷彦,你的谎话什么时候才是尽头?上次是头发的事,这次是bra,那下次是什么?会不会是孩子?到那时对我来说就太晚了!”“什么意思?什么叫太晚了?”冷彦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唯一深吸了一口气,“冷彦!反正我们之间也只是代孕的关系,要么我快点怀上孩子,要么你叫外面那个女人早点怀上孩子,只要有了孩子,我们就彼此解脱了!”说完这番话,唯一只觉得心碎裂了一般,疼痛难忍,在眼前这个男人玩的代孕游戏中,她终究还是失了心,她不明白的是,既然有一个女人存在,为什么他又要娶进她呢?冷彦怔怔地看着她,突然爆发出一声大吼,“我不准!”而后表情凄然,喃喃低语,“我没有对不起你……”“那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啊!”唯一转身,泪水终于忍不住簌簌而落。心疼,头疼,到处都疼,酒精和胃液混合的味道在胃里翻滚,连胃也疼得纠结在一块,她忍不住大口呕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