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顺其自然,我都喜欢!对不起,让让!我们还赶时间!”冷彦护着唯一在人群中穿梭,结果原本说好来买东西却一件也没买到手!车上,冷彦歉意地笑笑,唯一叹了口气,“算了!谁让我嫁个老公这么抢眼呢!嫁鸡随鸡,嫁癞蛤蟆就随癞蛤蟆咯!”冷彦大笑,“还是回家陪拉蛤蟆坐井观天去!”孩子坐井观天?唯一没想到这会是一种非常美好的生活状态。如果他的世界是一口井,那么休假以后的唯一便在他这口井中享受雨露阳光,时时感受他的关爱和疼惜,日子忽然美好得令人难以置信。他们在婴幼店的采访被大肆渲染,冷夫人身怀有孕的消息一时风传开来。唯一扔下报纸责怪他,“都怪你!去逛什么街!”冷彦无所谓地笑了笑,“这有什么!全世界知道才好呢!只是,以后不要随便出去,不安全!”“郁闷啊!连这点自由都没有,真不知道嫁给首富有什么好!”唯一皱着眉头抱怨。冷彦躺在沙发上,头朝内枕着她大腿,手在她腹部移动,“听话!几个月就好!等宝宝生下来你就可以到处玩了!我们带着孩子一起去旅行!你想去哪里?”唯一想了想,“其实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去哪里旅行,旅行对于我来说是件奢侈的事。以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多挣点钱,让妈妈可以不再那么辛苦……”冷彦听了,起身将她揽进怀里,“没想过就不要再去想,我来想,今后的生活我都会替你和孩子想好,不再辛苦,不再流离。”这样的唯一,让他心疼……唯一环紧了他的腰,恋极了他宽厚如山的肩膀,这一刻,世界是宁静的……只是,不识趣的手机铃声总会在最温馨的时候响起。冷彦身体微微一颤,却仍然抱着唯一,没去接听电话,这一刻的安宁,他也不想打破……“接电话吧!”唯一从他怀里起来。他有些歉意,看了眼来电显示,走到一边,说了几句话以后,他匆匆走回唯一身边,“宝贝,我有事要出去!在家乖一点!”唯一很想问一下他有什么事,他却蜻蜓点水般在她额上一吻,拿起外套边穿边往外走,没留给唯一一点时间询问。唯一追上去,看着他的车消失在铁门外,心里浮起不祥的预感,每一次,他这样的离开都意味着夜不归来……事实再一次验证了她的预感,这个晚上,冷彦再度没有回家!她想起了一句话,男人靠得住,母猪也会上树!她不相信冷彦是靠不住的男人,但是一次次发誓,一次次违背誓言,她怎么能相信他?在家中坐等,从日落到月沉,再眼睁睁地看着太阳从地平线上跃起,唯一一直坐在客厅里,睡不着,也不想去睡,她说过,只要他不回家,她就会一直等他回家。当刘婶把午餐做好请她去吃的时候,她再也按捺不住,打了个电话去冷彦公司,她甚至不想再打他的电话,不想听他一次次地编谎话。接电话的是他的秘书,很职业的问话,“旗晟公司,您好。”“你好,我是冷太,冷先生刚出门,他的手机忘家里了,我让司机给他送去,他到公司你告诉他一声。”其实唯一断定冷彦不在公司,这么说是为了确认还是心虚?“好的!如果他来公司,我就转告他!”秘书礼貌地回答。唯一握着电话的手不由一松,电话掉落,他果然没在公司!一天一晚,他会去了哪里?任何一个女人都会猜疑……恰好唯一的手机响了,她心头一跳,急忙从包里掏出手机,可是,电话却是尹子然打来的,心里莫名失望,她在等谁的电话?冷彦吗?出去一天一夜,电话也不知道打回来一个,这便是他所说的出色的老公?手中的手机还在震动,唯一打开接听。“唯一,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尹子然开口抱怨。“哦,没听见!”唯一掩饰了一下。“是这样的,你现在有空吗?你的房子合同需要你签字,可以来公司吗?”尹子然问道。唯一稍稍犹豫后答道,“好的,我马上过来。”她想过冷彦的警告,不要随便出去,可是念头一转,觉得去趟尹氏应该没事,再说好几天没见尹子然和美美,她也想去看看,成天闷在家里,快要长霉了。司机小崔开车送她到尹氏楼下,唯一便叫他回去,上去不知要和美美聊多久,怕他难等,回去的时候让尹子然送她就好了。下车后,唯一忽然发现上次去的那家婴幼品店其实就在尹氏附近,仍然记得里面有几样东西是她特别喜欢的,于是步行过去,准备买下来再去尹子然那里签字。当她走到店门口时,忽然从人群中跑出一个人,抢过她手中的包就跑,同时,巨大的撞击力将唯一撞倒在地上。因为她站在台阶上,倒下的时候惯性使她滚下台阶。“救命啊!抢劫!”唯一喊出这句话后,只觉得腹内坠痛难忍。她捂住肚子蜷缩起来,希望可以缓解这疼痛,然而,当她感觉有液体沿着大腿往下流时,心里的疼痛比腹痛更加剧烈地汹涌而来。她的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孩子。那一刻,她多么希望冷彦在她身边她多想打冷彦的电话告诉他,要他来救她,救他们的孩子,可手机在包里,被歹徒抢走了!无助的她哭着望向周围的人群,“救我,我的孩子……”孩子2“唯一!你怎么了?”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抱了起来,语气十分焦急。唯一转过头,见是易寒,有如见了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他的衣襟,疼得冷汗直冒,“易寒,快,救我……我的孩子……好疼……”易寒脸色一变,抱着她便往车上快步走去。唯一雪白的裤子上已有斑斑血迹,易寒也顾不上那么多,把她放在座位上,车风驰电掣般朝医院开去。当唯一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守在她身边的是易寒。她不知道这是否是巧合,似乎每一次在她危难的时候,都是易寒及时出现在她身边,而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呵护她的人,却不只在哪个角落里陪着谁……看着悬挂在头顶的点滴瓶,她猛然想起了孩子,忘形地抓住易寒的手,“孩子!孩子怎么样了?”易寒嘴唇张了张,似乎不忍心说出口,医生刚好在这个时侯走进来,斥责易寒,“你这当爸爸的也太马虎,好好的在街上也让她摔跤,把孩子摔没了!这是头一胎,吸取教训,以后就要小心了,经常这样的话会变成习惯性流产,到时无法生孩子就麻烦了!还有,这是她的口服药,按说明书吃,一个月之内不能同房,记住了!”易寒俊魅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点点头,“记住了!以后会小心!”唯一对于这些完全没有听进去,只沉浸医生那句话里——“把孩子摔没了!”孩子没有了吗?她觉得心头被利器狠狠挖去一块一般,这个孩子的到来不在她的期盼之中,可他却莽莽撞撞的来了,或多或少在她和冷彦的关系里起到了一些调节作用,让她在和冷彦冷战之后,享受到了短暂的幸福。可以说,冷彦和她,都对这个孩子憧憬得太多,甚至勾勒过他的轮廓,如果是女孩会有一双她的眼睛,他的下颌;如果是男孩就遗传他的线条,她的活泼,名字绝对不叫冷心冷肺,冷彦说他会翻阅辞海给他找一个最合适的名字,他还说,孩子是他的骄傲……然而,这可怜的小家伙,他的骄傲,在她腹中只短短停留了几天,就匆匆离去,她忽然觉得,原来生命竟是这么脆弱的东西……她好想哭,却没有泪;她好想念那个人,却不知他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