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想跟许怀瑾的吻,也没了之前的嫌恶,而是平淡地接受。
周怡站在旁边,总觉得三人的气氛有些诡异,许怀瑾受伤这两日,易鹤川对她尤其的好,只要她想见许怀瑾,她随时便能见。
府中的任何食材,只要她想要她便能拿到。
周怡也想过她是沾了许怀瑾的光,可易鹤川似乎对许怀瑾好过了头,且跟在易鹤川身边的张安,也若有若无的宠着她,满足她所有需求,甚至主动提议帮她修葺西院偏房,置办出很多新物件。
周怡觉得易鹤川对许怀瑾太过亲近,手还放在许怀瑾身上没收回来,她有些不悦,端着熬好的粥,走到许怀瑾身前,强行逼得易鹤川收回手。
周怡抢了易鹤川的位置,小心翼翼将许怀瑾扶起来,动作轻柔地给许怀瑾喂粥。
“怀瑾,你伤势严重,要多吃些粥汤才好的快。”
周怡隔开易鹤川的亲密,许怀瑾不动声色地卸下防备,若是易鹤川再往上放,那她女儿身的身份,怕是瞒不了多久了。
易鹤川见周怡跟许怀瑾亲密,觉得十分碍眼,周怡对许怀瑾也太伤心了些。
易鹤川寻着凳子坐在旁边,看着配合默契的两人,他心里有些不舒服,沉着声音询问道:“周怡姑娘,这些日可有想好去处?”
半坐在床榻上的许怀瑾,提眸看向他,难道易鹤川还不准备将周怡认祖归宗?听周怡这两日在她耳边讲府中对她态度的转变,易鹤川应是心中认下了周怡。
现下这么问,怕是不愿意将周怡暴露出来,免得长公主等人趁机对周怡下手。
周怡手中的半块兵符,可是手握权力的皇亲贵族肖想杀人的武器。
周怡的事情她只告知易鹤川,除他之外无人知晓,周怡藏在府中还能安稳度日,近在眼前也好照顾,为何易鹤川会问起周怡的去处?
周怡也想不明白易鹤川为何会如此问,这两日对她的好,莫不是提前透支她在将军府的时间,周怡放下粥,惶恐地跪在地上,哀求道:“将军,小女吃得并不多,还能做些杂事,还请将军不要将小女赶走!”
易鹤川拿捏着周怡,沉默地坐在椅凳上眼眸深邃地看着周怡,无形地给周怡增加不少压力。
房间里只有浅细的呼吸声和周怡惶恐的颤抖声,许怀瑾在旁边看不过去,刚想出声帮周怡解围,便听易鹤川缓缓道:“既然你愿意留在将军府也不是不行,将军府不差这口饭食,可若是你待在西院,跟怀瑾住在一块,是否有些不妥?”
许怀瑾哑然,兜兜转转易鹤川还是想将周怡从她身边调开,以往是因为害怕她专注于男女之情,荒废了朝中之事,现下怕是害怕她毁坏了周怡的名声。
许怀瑾看向坐在楠木雕花椅上的易鹤川,官服未褪,繁杂的银丝九蟒五爪在深色官服上格外好看,也显得人更加深沉。
周怡未曾想易鹤川会提出这个要求,她有些接受不了,留在此地的目的,便是因为许怀瑾。
许怀瑾朝事忙,经常晚上才能碰面,若是要搬离西院,往后她还能见到许怀瑾吗?
周怡求助地看向许怀瑾,许怀瑾却没再像平日那般,将目光传递给她,给予她安抚。
易鹤川的决定是正确的,周怡身份不简单,在铲除长公主等人后,定会恢复身份,若是让他人知晓她曾跟她形影不离,再想嫁人便是嫁过去也会受尽流言蜚语,不得安生。
周怡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她可怜地小声回道:“小女能服侍好大人,并无不妥,还请将军留小女在西院。”
易鹤川不愿意逼迫周怡,失散多年的妹妹,他只想宠着,并不想将面对大臣的手段用在周怡身上,易鹤川转眸看向半坐在床榻上的许怀瑾。
沉声问道:“怀瑾,你可愿?”
许怀瑾挣扎着从床榻上起来,赤着白嫩小巧的脚站在地面上半跪下,面无表情地朗声道:“下官不愿,下官还请周姑娘移步主院,照料府中后院的花园。”
周怡讶异地抬眸看向许怀瑾,为何许怀瑾会帮易鹤川,难不成是因为易鹤川权势压人?
周怡不敢再多言,生怕给许怀瑾招惹去麻烦,既然不能住在一起,那她晚上煮好食饭给许怀瑾送过去也不无不可。
周怡怯怯地应道:“是。”
将许怀瑾跟周怡分隔开,易鹤川心中放下一件大事,他提步往外走,不再阻碍周怡跟许怀瑾相处,不能压得太紧,如若不然反弹起来,难以控制。
在府中修养了五日,许怀瑾再不愿住易鹤川的床榻,强行拿着她的东西回到西院,再过几日月事将至,若是留在易鹤川寝房,他必定能闻到若有若无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