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对这样的顾乘州她说不出指责的话。
光是看他这样躺着说话,心都软了下来
他既然这么说,那就这么是吧。
“那你为什么来这里?我不是把东芜交给你坐镇了吗?”
顾乘州垂下眼,长长的睫毛轻颤,看上去好委屈,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听说,津洲使团里有谢清衣,我不放心。”
白檀愣了下:“不放心什么?谢清衣还能吃了我?”
“谢清衣不能吃了领主,却能勾走领主。”顾乘州缓缓地说,声音里透着一股难言的哀怨,然后抬起眼,一双微微狭长的眼眸,平日里总是清冷而疏离的,此时却好像即将被抛弃的狗狗一样看着她。
白檀愣了好一会儿,脑海里像是被灌进一桶水:“啊……你,你……你说什么话,他怎么可能勾得走我?”
她觉得顾乘州怪怪的,让她很想立即逃离,这个房间里的空气都好像顿时燥热了起来,让她整个人都坐立不安。
“可都说谢清衣和领主是旧交,还每天给领主飞燕传情。”顾乘州慢悠悠地说。
白檀又尴尬又好气:“哪里来的飞燕传情?那些信写的一堆屁话,我都没看就直接扔了好嘛。”
说完又后悔,她干嘛要解释这个?
她有些不敢相信地朝顾乘州看去,只见少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像是两汪潭水,像是深不见底,又像是闪着亮晶晶的光,充满期盼。
他的心意,明晃晃地摆在了脸上。
白檀又慌又头痛:“这个男主怎么回事,他没发觉他的行为、表情、眼神,都很像在邀宠的男宠吗?”所以追着谢清衣砍,是在铲除自己潜在的争宠敌人吗?
老天哪,这人设崩出了十万八千里啊!
778也惊讶得不得了,不过它充分吸取前辈的教训,反正不该它管的它绝对不管,只干巴巴地说:“挺、挺可爱的啊。”
白檀心想,跨越一个城市跑过来,大半夜把自己打扮得跟个死神一样,把谢清衣吓成那样、打成那样。这如果叫可爱,世上就没有可爱的人了。
但看他这副委委屈屈吃醋的小样子,她又觉得,是真的挺可爱的。
“所以领主是真的不喜欢谢清衣了?”没等她继续说话,顾乘州主动问。
白檀想着一个多月后的重头戏,没应声。
顾乘州退而求其次:“领主是喜欢我多一点还是喜欢谢清衣多一点?”
白檀头痛,今晚的顾乘州简直像换了个人一样
顾乘州没得到答案,耷拉下狗狗眼,低沉失落哀哀怨怨地说:“我果然只是谢清衣的替代品,我不该打伤谢清衣,更不该奢望什么,在领主心里,我恐怕连谢清衣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