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将性看作爱的一部分,那么的确不合理。可事实上性和爱原本就是分开的。生活的一切都和性有关,除了性本身,性关乎权力1。事实上,不少人的确会迷恋上被更强的异生物所支配的感觉。在炼狱里,这也是他们的自由。不过我必须提醒你,爱情副本虽然以爱为名,本质却是关于性和欲望的战斗。所以请不要光顾着它或许浪漫的那一面,时刻记住自己的使命和身份。”
宋隐必须承认,自己刚才的确沉浸在了奇怪的旖旎之中。
“那就研究一下副本的资料。”他对着二狗握了握拳,“不管他是个什么副本,总之,我一定会好端端地抓住偷渡者的。”
——
一转眼就到了第二天上午,十点是二人约定好的见面时间。
宋隐首先走进自己的战斗准备室,刚换好装备没过多久就收到了云实申请加入的消息。批准之后,同样已经穿戴好装备的云实就通过墙上的传送门走了进来。
“……很简朴的房间,你应该花点时间改善一下。”
这还是齐征南第一次来到宋隐的战斗准备室。看着这间面积不大、装饰陈设也相对简单的小房间,他莫名有一种闯入了宋隐私人领地的满意感觉。
“就这都已经升过两次级了,够用就行,我没啥追求。”宋隐丝毫不觉得寒酸,还乘机反问了一句:“改天也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准备室啊,开开眼界呗。”
如果这个副本顺利的话,很快就能带你去看了——齐征南在心里这样回答,表面上却只是点了点头:“看你表现。”
宋隐又问:“你辅佐官呢?不带过来吗?”
“不用,我们会通过耳机保持联系。”
齐征南知道自家猫和宋隐有点不太对盘,直接免掉了两个人再次见面的麻烦。他又看了看准备室的角落,宋隐的辅佐官二狗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像一株没有公害的绿色植物。
啧,这早就不是他第一次见到二狗了,前不久两个人还合作帮宋隐处理过身上的伤口。可是一想到待会儿在副本里的一举一动都会被这个辅佐官默默地看在眼里——哪怕他只是一个恪尽职守的人工智能,齐征南还是觉得有点不太乐意。
不过规矩毕竟是规矩,他不会提出任何可能会影响到任务安全的无理要求。
进入副本之前,齐征南与宋隐都已经对副本的背景有过一番大致的了解。
梦境主人是一位已经被警方采取强制措施的连环杀人犯,因为还未判决,姑且以嫌犯a来作为称呼。
今年34岁的嫌犯a,是一位隐形的富豪。资料上说他年纪轻轻就坐拥亿万家产,还在郊区的豪宅附近购买了大片土地,从事他最爱的园艺事业。
他在国内园艺圈里的确是个小有名气的人物,尤其是在培育蓝紫色系的花朵方面很有兴趣。据说还曾经培育出绣球花、大花天竺葵、铁线莲、矮牵牛等花卉的特殊品种,广受园艺爱好者们的好评。
有钱人田园牧歌一般的生活本该是平静而惬意的,直到一场台风过后,花园内一座寸草不生的小坡上崩塌了一大片泥土,也将半个头骨从泥土里冲刷了出来,滚到了坡下花圃里的雇工面前。
此后的一个月时间里,嫌犯a的豪宅被翻了个底儿朝天。警方从两处特定的位置陆陆续续地发现了许许多多的尸骨。
第一处是花园里发生小规模坍塌的土坡。成百上千块散乱的骨头碎片填满了坡旁的一个深坑,触目惊心。
而另一处则是豪宅内部天井。三个陶罐内部赫然藏匿着三具未成年人的白骨。
所有尸体均没有服饰以及其他随葬品,大坑内的骨骸全部被剔去的肌肉组织,打散之后混在一起。淋上助燃剂反复灼烧。就连头骨和骨盆这样易于辨识的身体部位都碎裂灰化,导致身份识别工作举步维艰。不要说是确定被害者的具体身份了。就连想要确定有多少具尸体都很困难。
而更重要的是,针对嫌犯a是否能够以一己之力谋杀这许多人,警方内部出现了意见分歧。
在豪宅内部搜索的结论似乎更倾向于他并不是一个人在谋杀。然而截至目前,所有从犯全都去向不明。
警方当然首先考虑过直接从嫌犯a的口中得到线索。但几乎就在被抓住的当天,a就离奇地发病,继而进入了一种被称为“紧张型精神分裂症”的状态。
在一天当中的绝大部分时间里,他既不说话也不活动,就像一棵人肉做的植物那样,静静地呆在精神病院病房的角落里。
而嫌犯a在入院当天的身体检查还揭露了另一个惊人的真相——他的外生殖器被人为地切断了,然而伤害发生的原因和时间一概不明。
在犯人a身上寻找突破口的设想遭遇了阻力,然而正当警方开始寻找新的突破口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
这天,负责案件的刑警之一,例行来到精神病院查看嫌犯a的情况。一直以来沉默以对的嫌犯a突然开始回应他的问题,而且有问必答。
从法律的角度来说。精神病人在发病期间的证词可信度值得怀疑。但是对于破案而言,这些证词极有可能带来案情的重大突破。
而且这名刑警还多了一个心眼儿,将一些已经知道了答案的问题和不知道答案的混在一起提问。得出的结论是,嫌犯a极有可能说的全部都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