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那以后,Eduardo无论什么时候来,带的东西都有Dustin的一份。
“Mark,你多久没吃过东西了?”
“大概二十多小时?”Mark想了想。
“God……”Eduardo无力地低呼了一声。
他对Mark说:“好吧,我们去吃个饭?你等我片刻,我得洗把脸。”
他站起来往洗手间走,Mark很快听见他洗脸的水声。
但没一会儿,水声停住了,接下来至少有10秒的时间,洗手间没有任何动静。
Mark挪了挪站得有点僵硬的腿,走到洗手间旁,他看到Eduardo一手握住拧干的毛巾,一手撑在洗手台上不动作。
Mark很快敏感地察觉到Eduardo有点不正常的呼吸以及皱起的眉心。
“Wardo,”他担忧地探身过去摸了摸Eduardo的额头,“你发烧了。”
“我知道。”
Eduardo从轻微的晕眩感觉中缓下来,他睁开眼,对Mark抱歉地笑了笑。
发烧让Eduardo本来就柔软的嗓音更加糯了一点,听上去就像在撒娇。
他看上去并不打算解释自己生病的缘由。
“你坐最早的航班回纽约的?”Mark问。
Eduardo愣了愣,有点不自在地点点头。
“帕罗奥图那房子两条街外就有旅馆。”Mark低声说,声音里有点不自觉的企求:“走十五分钟就到。”
他希望那晚Eduardo离开后没淋多久雨,没走多少路,就找到舒服的歇脚点休息。
“我知道,但那天客满了。”Eduardo不太愿意谈及那晚。
“那晚你住哪里?”但是Mark不肯放过他,非要问个清楚。
“ClementHotel。”Eduardo含糊地说了个名字,随即他有点烦躁地抗议:“Mark,我们就不能不谈这些吗?你不是说已经过去了吗?”
“好吧。”Mark耸了耸肩。
反正该知道的,他都知道了。
Eduardo说的那家旅馆离他们的房子有一段距离,走路得走上将近一小时。
他大概入住后只来得及在旅馆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狼狈,找套干净的衣服,洗个澡,就要离开去赶最早的航班了。
Mark能想象Eduardo离开旅馆,赶赴机场时还带着潮气的头发。
哦,该死的,飞机上的冷气一定还非常充足。
而Eduardo还那么怕冷。
三天里的两趟长途飞行,一场暴雨,一次刻薄的讽刺,一轮互相责备的否定和攻击,Mark不知道还有什么比这更糟糕的。
Eduardo脚步虚浮地走回房子里,颓然地坐下。显然,谈及雨夜让他情绪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