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不能这样。”Eduardo抗议,他习惯性地护着Mark。
“开玩笑的。”Mark说,“回不去我就在这边再搞个网络帝国,不是难事。”
“那你就真的是作弊了。”
“对。Boring。”Mark说,“而且没有挑战性。”
他在脑海里把这些年的事情快速过滤了一遍。再操作一次,Mark确定绝对不会再错失Snapchat的机会,搞不好收购WhatsApp的190个亿还能减半。
但这样就真的太无聊了。
Eduardo在他身边低低笑了两声。
“Mark,我们的Facebook十年后怎样了?”
Eduardo终于问。
这问题就像是宝物盒子里珍藏的那个最贵重的那颗珍珠,Eduardo把它当成了压轴的问题。
“Facebook,”Mark干涩地说,“它,很好。”
他不愿意细说。
他的世界里,Facebook真正起步时已经没有Eduardo。
这个帝国有十亿用户,里面也没有Eduardo。
它这么庞大,总统和政要为了年轻人的选票和支持,甚至要进驻Mark的帝国,用Mark定的规矩在里面活动。
它多么辉煌,多么伟大,可是每一笔战绩,每一行代码,都在热闹过后的夜深人静里提醒Mark,他在起步时以伏击绞杀自己的爱人为代价。
特别是很多年后,Mark学到了很多解决问题的方法,终于明白当年他年少轻狂,对最重要的人用了最糟糕的一种。
“那太好了。”Eduardo说。
“你不问问它怎么好?”Mark问。
“不。”Eduardo含糊而快乐地说:“我要亲眼看着它壮大,如果提前知道一切……”
“像你说的,Mark,”他笑着说:“Boring。”
Mark沉默良久。
没有谁比Eduardo更渴望陪着Facebook长大。
他不知道当年是怎么会在电话里指责Eduardo的行为是“nottheactofaFRIEND”。
Eduardo不是不在乎Facebook,他只是不懂。
他不懂IT,不懂互联网,那不是他的专长领域;就好像Mark不懂经济学,不懂国际象棋,不懂天气。谁都不是全知全能,谁都有不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