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回蹦极是什么时候?”
在Mark纠结着该怎么应付Chris时,前座的Arvin跟Eduardo聊了起来。
“去年七月去了趟赞比亚。”Eduardo说:“在维多利亚瀑布桥那里跳了一回,景色非常美。”
“Damnit!”Arvin锤了方向盘一下:“你没喊我一起,太不够意思了吧,Eddie。”
“你那时候不是在英国的投资出了问题,忙着收拾烂摊子吗?”Eduardo笑了。
Mark听着他们聊天,很容易能看出Eduardo跟ArvinMoore之间确实非常亲密投契。
ArvinMoore有意大利人普遍的过度热情和幽默风趣,Eduardo原本有点低落,但在和他聊开后,很快因为兴致渐渐高了,话与笑容也相应多起来了。
两人聊天的范围从极限运动扩展到一些别的,比如世界杯和米兰时装周的八卦,东南亚的投资项目等等。
这些事情Mark都插不上话——当然,他也没想过插话。
他就只是听着。
Mark并不觉得无聊,事实上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看Eduardo。他此刻就像刚入读哈佛时那样,轻松自在,并且兴致勃勃,整个人充满活力。算上他们质证的那段日子,Mark将近九年没见过这样的Eduardo了。
Mark一边听着他对ArvinMoore说话,一边低头用手机回复了Chris刚才的邮件。
Mark:“我想了解现在的Wardo。”
【16】
Chris对Eduardo始终在心底存着一份亏欠。
诉讼期间,Eduardo在哈佛里曾经跟Chris有过一次开诚布公的谈话。
Eduardo说自己理解Chris作为FacebookPR的立场,他们接下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私下里做朋友了,甚至在诉讼结束后,可能也会彻底决裂。但他并不希望Chris因此怀有愧疚之心,因为那只是他和Mark之间的问题,不应该牵涉到其他人。
同时,他希望Chris将这番话传达给Dustin。
Chris照做了,他当晚给Dustin打了个电话,Dustin在电话那边嚎啕大哭。
他的内疚和痛苦比Chris深刻得多,Chris毕竟在Mark击毙Eduardo之前一无所知,尚有裕余说服自己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