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入籍新加坡了,税务可能会被调查,或许会涉及Facebook,还有媒体的相关报道,你做好应对的准备方案。”
Mark的语气全然客观、不带任何情绪,就好像Eduardo只是个给他和Facebook惹麻烦了的普通股东。
Chris看了Mark足足有30秒的时间,他问Mark问得别有深意,“你希望Facebook所提供的信息,是有利于他,还是不利于他?”
Mark想都不想,立刻恶狠狠反击Chris:“如果他希望离开美国,我们为什么要阻止?!”
多年后,ArvinMoore给他抛了一道难题。
你知道Eduardo为什么选择新加坡吗?
Mark隐秘地认为自己知道答案,但不确定它是否正确。因为Mark永远不能真的了解Eduardo想要的。
比如他以为像Eduardo这种社交类型的人,绝不可能喜欢跟一个nerd待在一起,但Eduardo甚至愿意把自己的空闲时间全部给Mark;又或者Mark认为他很聪明很理智很专业,他却把账户冻结了;而在那张质证桌上,Mark已经做好奉陪Eduardo厮杀到最后一刻的准备了,他却又主动提出了庭外和解。
Mark喜欢代码,因为只要书入正确,就能顺利按照预期执行,给出Mark想要的答案。
但Eduardo比代码复杂得多,Mark无论写多少行代码,都没法计算他的想法。
ArvinMoore指责他狂妄自大,想主宰一切,Chris说他傲慢,随心所欲去骚扰Eduardo。
他们都错了,没人知道Mark一直很惶恐,他不敢走近Eduardo。
他没有那样的勇气,时间过得越久,他越胆怯,害怕终将面对Eduardo早就不在了的事实。
时间和伤害带走了他的Wardo。
直到上帝把他再次推到Eduardo面前,他才心存侥幸,想要再次靠近早已经被自己连根拔起的爱情。
Eduardo走过来的时候,他的脸庞上还有因为兴奋而扬起的灿烂笑容,看起来兴致高昂极了。
他和Arvin击掌,“该你去了。”
ArvinMoore吹了声口哨,“当然,我都等不及了。”
Eduardo直到Arvin走远了,才回过头看站在身后的Mark。
“你的脸色有点糟糕,怎么了?是胃痛犯了吗?”他有点担忧地问。
Mark摇摇头,“我第一次看蹦极,这里太高了。”
Eduardo笑了,“恐高?”
“不,没有。”Mark否认,“我的不适来源于站在高处引发了我的自我防御机制,是一种正常的情感体验。恐高来源于视觉信息缺乏,引起身体的平衡和定向障碍,这之间有本质上的不同。”
“这么说的话,你身体平衡能力很好,不会轻易产生恐高的平衡障碍。”Eduardo说,“击剑对吗?你还在玩,它锻炼了你的身体协调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