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她往后一躺,两条腿高高翘了起来,瞟了谢菲尔德一眼,想用最后一句话嘲讽谢菲尔德,因为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来,让迪恩转学的是谁。
谢菲尔德侧头看着窗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而雅各布听完真相,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千万不能让安娜知道,谢菲尔德是因为她流产的传闻,才回到美国的;并且这两天,魔怔似的给迪恩父亲的公司施压,强行让一个高中生转学。不然以她的性格,绝对会毫不留情地狠狠嘲讽。
想到以后,他的先生无论怎么拒绝安娜,都会被安娜用一句,“还说你不喜欢我,你连我流产的传闻是真是假都没弄清楚,就急匆匆回到了美国,还小心眼儿地让迪恩转学,你怎么可能不喜欢我”堵回去,雅各布打了个寒颤。
作者有话要说: 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想被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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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下周五就是音乐剧首演的日子,这周末安娜过得分外忙碌。
她把自己关在阳光房里,穿着松垮的睡衣,耳朵上夹着一支铅笔,桌子上堆满了剧本、笔记本和有关表演的书。
与其说音乐剧是在考验演员的演技或唱功,不如说是在考验演员的体力。安娜要在舞台上又唱又跳又喊两个多小时,中途只能休息半个小时。为节省时间,演员们都穿着容易变装的戏服,有时候甚至会直接在台上换装。
尽管这部剧只在校园内部上演,演员们也大多是学生,但它却聚集了整个学校最有表演天赋的一群人。安娜能在这群人中脱颖而出,成为这部剧的主演,其实是非常得意的。所以,她拿出了十二分的努力来对付这部剧。
由于舞台和观众席之间有一定的距离,大部分观众只能通过演员的声音和动作来辨别角色的情绪,因此这种舞台剧,其实只要能记住台词和编排的动作,即使没什么表演功底也能上阵。安娜却因为察觉到自己的表演天赋,想要做得更好,一整天都在揣摩女主角的心绪。
她闭着眼睛,沐浴着朦胧、温热的阳光,觉得自己在光天化日之下,化为了一缕鬼魂,沿着时间的轨迹,回到了十九世纪的巴黎,站在歌剧院的化装室里,静静地窥视着女主角的一举一动。
不知是否她的错觉,她甚至闻到了化装室汗味、香粉味和洗脸水闷热的气味。
女主角化完妆,站起身。她脸孔雪白,嘴唇血一般朱红。她看了安娜一眼,昂着头,走向了舞台。安娜跟在她的身后,听见了观众席潮水般热烈的掌声、口哨声和欢迎声。
揣摩到这里,就该结束了,再不结束就有点儿像通灵了。安娜被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吓了一跳,却有些沾沾自喜,因为感觉不是每个人都能揣摩角色到这种程度。
她揉了揉瘪瘪的肚子,打算去吃块樱桃馅饼奖励自己,却接到了女佣的内线电话:“小姐,有您的电话。”
别墅里有很多这样的内线电话,佣人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和他们联系。安娜有些纳闷,她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电话号码,也不知道是谁要找她。
安娜慢吞吞地走下楼,拿过女佣手中的听筒,不客气地“喂”了一声。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安娜,是我。”
说话的是剧组里的“子爵”,全名查尔斯·汤普森,高四年级的学生,已经被福德汉姆大学录取。安娜惊讶地扬起一边眉毛:“你怎么知道我家的电话号码?”
“老师告诉我的。”查尔斯笑笑,“周五放学的时候,本来想找你对台词,结果你一放学就走了。没办法,只好找老师要了你的住址和电话号码。今天你有空吗?”
“干什么?”
“我能到你家来对台词吗?”
安娜原想回答“不能”,眼珠一转,瞥见了正在花园抽烟的谢菲尔德,又答应了下来:“行,你来吧。”
十分钟后,安娜的樱桃馅饼还没有烤好,查尔斯就到了。他来的速度快得像早就在附近蹲守一般。他相貌英俊,颧骨很高,有一种无法形容的贵气,穿着圆领衫和运动短裤,身材健壮,手臂和腿上生长着金黄色的汗毛。
见到安娜,他怔了一下,笑着打了声招呼:“安娜,我来了!”
安娜坐在花园里,懒散地瞥他一眼,“嗯”了一声。她没有去换一身见外人的衣服,依然穿着那条碎花布睡裙,头发潦草地盘在头顶,双肩间是拳曲、毛茸茸的碎发。
查尔斯学过一段时间的芭蕾,家里又请了乐器老师和音乐老师,专门教他演奏和歌唱。没有哪个圈子,会比芭蕾圈和音乐表演圈的美女更多了,安娜却仍然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
这里的“漂亮”,并不是指安娜的五官有多么精致,而是她身上散发出的一种气质。这种气质,让她脸上的几颗雀斑、脖子后面深褐色的小痣、蜜黄色肌肤上细小的茸毛,都变成了一种令人浮想联翩的艺术品。
这样美丽性感的女孩,却在剧中扮演迷恋他、愿意为他去死的角色,查尔斯光是想想,都激动得心跳不止,想趁私底下对台词的机会,跟安娜好好地增进一下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