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赌坊二楼上下来两个人,带一群小厮。年纪大的中年岁数,满面凶相,年纪轻的,一脸匪气,一看都不是好角色。
&ldo;做手段骗老百姓的钱财,定该抹清了。&rdo;
满场安静,梁孺的声音骤然响起,在赌坊间显得异常清亮。
冯二狗压低嗓子:&ldo;梁公子,这是赌坊周老大和他儿子周敬山,不好惹的。&rdo;
周敬山,这个名字梁孺耳熟。就是这个人和宋朝晖仇家里应外合,设了套子,害了宋父。梁孺生性刚正,今日眼见是赌坊耍千,本就愤愤不平,早就打定主意一管到底。此刻更是遇到害了宋父的人,梁孺更不可能不管。
周敬山围着梁孺前后转了个圈,从头到脚地打量他。梁孺眼高于顶,负手而立,气势逼人。
周老大和周敬山不说话,梁孺也不说话,旁侧之人更不敢说话,也无人敢走动。整个赌坊如同被人点了定身穴加哑穴。
没过一会,来了个小斯,恭恭敬敬地向周老大鞠了躬,然罢在他耳边语道:&ldo;周爷,查到了,是梁岗村梁清融家的三公子梁孺,没有什么势力背景,过往也没有任何赌迹。&rdo;
听完周老大嘴角微斜,心道了声有趣。一摆手,小斯又鞠一躬,小心告退。
众人对周老大父子毕恭毕敬的神态,一举一动梁孺都看在眼里,然而他心下无任何波澜,面色依旧沉如泰山。
周敬山斜着眼睛睨视梁孺道:&ldo;你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吗?&rdo;
梁孺挑眉:&ldo;你耳朵有疾?&rdo;
周敬山险些听恍惚了,多少年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他一招手,身侧就多了个拘谨待命的小厮:&ldo;周小爷。&rdo;
&ldo;这厮方才说什么?&rdo;
&ldo;回小爷,他说小爷是否耳朵有疾。&rdo;
&ldo;你……&rdo;周敬山一巴掌赏下去:&ldo;去去去,滚。&rdo;喝退小厮,周敬山又指着梁孺:&ldo;你,再敢说一遍方才的话吗?&rdo;
梁孺忍不住笑了:&ldo;你是让我再说哪句?&rdo;
&ldo;混账,自然不是让你再说我耳朵有没有病的那句。&rdo;
&ldo;那说什么?&rdo;
&ldo;你就说……&rdo;周敬山察觉落入了梁孺的套子,呸了声骂道:&ldo;活腻了你。&rdo;周敬山一扬手,正向梁孺腹下击去。他嘴上正说这话,手上冷不防就出了攻势,动作迅如飞禽走兽,常人铁定避不开这一拳。然而却见梁孺脚步未移,只是身形略闪,巧妙地避过周敬山的掌风。
周敬山一拳下去,狠狠地砸中了梁孺身侧的赌桌桌角,立刻白了脸色。周敬山龇着牙,好半天僵在那里,动也不动,看着都疼。赌群里已经有人憋不住开始隐隐发笑。
周敬山气急败坏,拿出看家本领:&ldo;少说废话,跟我赌上三局!&rdo;
梁孺欣然接受。然而,三局过后又是三局,再三局过后,还是三局。三局三局又三局,周敬山抹下来三条河的冷汗,都没赢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