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宸旻没再说什么特别的话,吃完饭待了一会儿,便走了。
走之前谢母说,好好照顾自己。
谢宸旻点头,说道,我去看看爸。
……
是在那几个每天都有他在身边的晚自习,他告诉我他的爸爸很早就走了。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个高大的男人一回家就把他举到肩上扛着,然后合伙去厨房偷饭吃。或者他在窗边一边写着歪歪扭扭的幼儿园的数字题,一边放风。看到楼下妈妈回来了,就朝偷偷摸摸打手游的爸爸喊一声。
每次他出差的时候,不管有没有事情,每天都会在固定的时间往家里打个电话。有时候谢母敷衍地把手机给小谢宸旻。
他就会说一声,爸爸,又是你。
那边说,去去去,把电话还给你妈。
他说,我不要。
那边说,周末去麦当劳。
他立刻说,好。然后乖乖把手机递回去。
然后谢母就会把喋喋不休的日常废话,挂掉在电话另一边。
小谢宸旻每天都期待着爸爸出差,每天期待着他的电话,每天期待着妈妈能把电话给他,每天期待着老爸的一个周末承诺,期待着妈妈挂完电话后抱起他而露出的一个笑容。
但是后来有一次,爸爸出差就再也没回来过了。
那碑谢母守了一辈子,宁愿选择了最难走的一条路,也没有再嫁。
他说咱妈有驾照但是从来不开车的,坐车的时候也很少,现在基本都是共享单车和地铁出行。
因为他父亲是死于车祸的。
……
他给父亲的墓前献了花。
蹲下来给他清理清理了墓碑,盯着他的照片看了很久。
他说,早知道把初的地方选在这里,你们爷俩还能见个面。
我没有实体的心被刺痛了一下。
他说完,便起身走了,我看到他手机上买了火车票。
等我看清楚那上面的目的地,那股刺痛更深。
他是我的老家,我爸妈住在那里。
……
他说,对了,你知道我名字是怎么来的吗。
他在抛出这个正经问题的时候,他正在和我开房。
我用胳膊挡住双眼,道,我不想现在知道。
我和他做爱的时候,羞耻本来就满到溢出来,他非得和我说话,让我一半飘飘欲仙,另一半还要保持理智清醒。
他继续说,我妈姓闵,很稀少的一个姓。
我环上他的脖子,咬着嘴唇嗯了一声。
他说,我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