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太搞了。&rdo;丁丁笑得上气不接下去。&ldo;你那时候一定是偷懒了,没有倒好带,就把音乐放出去了,结果没想到那么短……&rdo;&ldo;不怪我的。那时候不像现在用的都是cd。直接按下一曲播放就行了。学校的播音室用的是磁带,倒带键不太好使,要想速度快,只能用筷子穿在里面,手动倒……&rdo;在g中读书的学生时代,播音室是聂双最为难忘也最为快乐的时光,她微笑着解释。呃……真的吗,那时候太粗线条了。打量,像是走进了旧时的民间小巷,&ldo;听说,还有好多体育特长生们去播音室偷看你。尤其是篮球队的,哎,可是有好多大帅哥的……&rdo;声音顿了顿,&ldo;只可惜,那时你的眼里只有季橙……&rdo;丁丁敏感地捕捉到其中的言外之意,她突然发出一声惊呼,&ldo;我怎么觉得,你的醋意这么大呢?难道你……&rdo;聂双从下面掐了她的大腿一把,示意她收敛些,不要乱讲话。她&ldo;哎呦&rdo;叫出声,不满地说道:&ldo;聂双,被我踩到尾巴啦?就算有季橙,又算什么,谁还没早恋过啊?哼,这年头,没有早恋过的人生,不是真正的人生……对了,你叫什么来着?黎伟祺是吧?千里有缘一线牵啊,不过呢,嘿嘿,我们聂双姐可是名花有主了,&rdo;她垂下眼帘,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故作轻松的语气,&ldo;你可以考虑下我哈!&rdo;&ldo;呃……&rdo;很少看到这么直来直去的女生吧,黎伟祺的神色有些为难。&ldo;喂!就算不乐意,你也用不着一副&lso;你杀了我&rso;的表情吧。&rdo;……听着二人逗趣,聂双淡淡地笑,一时插不上话,眼睛不经意间扫过桌台旁边的墙壁,不知被谁贴了一张便签纸,她忍不住伸出手,上面却是一首小诗: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像一把有用的剪刀分手后我们重又‐‐变成两把利刃插入世界的肉里各在各的位置……是以色列诗人耶胡达?阿米亥的《爱与痛苦之歌》。聂双触电般呆住,高二的时候,她偶然在一本书里读到这首诗,深受震荡。晚上和季橙约会的时候,还同他谈起。那时的季橙,明眸中星光闪烁,捏她的面皮,笑她傻,&ldo;闲着没事,做什么文艺女青年。&rdo;那时的她并没有想到,很快,他们就&ldo;变成两把利刃,插入世界的肉里,各在各的位置&rdo;。一时间,神情有些恍惚。黎伟祺讲起了那么多关于g中的事情,她的思绪也跟着此起彼伏。这几年,周围的朋友们几乎刻意回避关于g中的所有话题,不外乎是怕她想起季橙,提醒她的伤心事。自从分手后,高考时季橙远赴澳大利亚,两人便再没有了联系。期间,聂双七拐八拐偶然得到季橙的qq,加了好友。她以陌生人的身份偶尔在网上同他搭讪,季橙的话并不多,敲过来几个字,多半是&ldo;哦&rdo;&ldo;还好&rdo;&ldo;是吗&rdo;……叫人没有任何交谈欲望的字眼。好几次想告诉他自己是聂双,每每敲上去,忍不住又删除。不不不,算不上没有联系。在燕城四年的大学生活,每年自己的生日,聂双都会收到来自澳大利亚的明信片,全部是手绘,除了邮戳日期不一样外,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明信片。背景是穿着丁香紫连衣裙的少女,背对着人孤独站立。清爽的中短发被风微微吹起,裙角的下摆向右倾斜,脚底明明是一地明晃晃的绿色,不知怎地,看得人沉重的心情不断下坠。整整四年的时间,这明信片从来没有落下过。没有落款,没有地址。只有简单的四个字:聂双聂双。她内心明了,定是季橙寄来的无疑。那时和季橙约会,她极喜欢那款连衣裙,每每穿出去,看到季橙盯着自己失神的样子,欢喜的心情担心同好友讲出去,都怕人家妒忌。聂双聂双。‐‐这也像极了季橙的语气,那时的季橙喜欢揽她在怀,嘴里轻轻呢喃:&ldo;聂双聂双。&rdo;像是无意间得到的珍宝,只怕这一松手,这&ldo;无意&rdo;会变成两人再也不能在一起的&ldo;失意&rdo;。那时的聂双不懂,以为季橙不过是单纯地喜欢叫自己的名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