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
童然举着她那双挂满了烤红薯和糖炒栗子的爪子,止不住的鼓掌赞叹:“纪筝啊纪筝,不愧是你,这就是身为美女的勇气吗?你刚才在那简直叫一个百媚生,旁边几个男的都看傻了。”
“他们有说我什么吗?”纪筝问。
童然比了个大拇指:“他们说你,勇!”
勇个鬼哦,纪筝咬着吸管想,她纯纯为了膈应周司惟。
童然继续在旁边头脑风暴:“不行筝,我觉得你和会长太配了,必须给我拿下,冲冲冲!”
“算了吧,”纪筝含混不清:“我觉得是个男的都比周司惟强。”
“为什么?你不喜欢会长吗?”
“你看我像喜欢他的样子吗?”
“像啊,”童然一拍手:“不然你刚才给人送什么曲奇,不就是为了坐实传言逼会长就范吗?”
“想法不错,但偏了点儿,”纪筝诚恳道:“我只是看周司惟那样子来气而已。”
“啊这,”童然一愣:“你看会长哪里不爽?会长这张脸我觉得做什么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打开宿舍门,纪筝把门和窗都关实,空调温度调到30度,脱掉羽绒服,随口答道:“大概我和他犯冲吧。”
想起刚才,她就不痛快。怎么说昨晚她也在雨中伸出援手,周司惟今天一副在别人面前仿佛她是洪水猛兽避之不及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她就那么招他看不上。
纪筝气鼓鼓的走进卫生间,再度对着镜子打量自己。
半分钟后,她得出了和上次一样的答案。
一定是周司惟的问题。
童然翘着二郎腿窝椅子上噼里啪啦的打字,听见浴室开门声,头扭过去:“我说会长今天怎么在那喝热水,原来是发烧了。”
“发烧了?”纪筝挑挑眉,随即补了一句:“他活该。”
童然乐了:“你跟会长多大仇多大怨啊,我瞧会长对你肯定有点意思,不然怎么收了你的东西呢?以前可是没收过别的女生的。”
他对我指定是有点厌烦的意思,纪筝心说,口上答:“那是我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把曲奇往周司惟怀里一塞她就拉着童然走了,不管背后三七二十一。
她打开书桌的灯,摊开书对着童然晃了晃:“然然,先不说这个,五号考的英美文学选读你复习完了吗?”
元旦假一过,便是铺天而来的大学生痛苦考试周。
“靠,”童然瞬间戴上痛苦面具:“我差点忘了这事啊啊啊啊。”
她脚抵着地面转椅子过来,可怜兮兮:“筝,笔记借我复印一份吧呜呜呜~”
“你直接拿去看吧,”纪筝把笔记本递她手里:“要考的重点我都做了标记了。”
“呜呜呜我爱你筝妹,”童然作势就要过来亲她两口:“那你怎么复习?”
“平时都学的差不多了,我回头再去打印店买往年卷子做两套。”
“又学霸又这么美,会长不喜欢你喜欢谁!”
童然又吹了几句彩虹屁,而后便抱着笔记本窝桌子前开始念念有词的背。
纪筝回到自己书桌前,开始复习7号要考的线代。
专业课都不是问题,对她来说最大的问题出在数学上。
她打小数学就不好,从初高中开始,语文和英语能考接近满分的时候,数学还只是在可怜的八十分左右晃荡。
如果说这世界上有一件事能让她心甘情愿承认不行,那就是数学。
纪筝在草稿纸上算了半天,满页列着条条框框的矩阵数字,一点出错就推翻重来。两小时之后,她彻底抓狂,把书和草稿纸一推,腿抵着桌子靠到椅背上开始玩手机。
当初刚进学校的时候,别的专业说起外院不用学数学总是羡慕嫉妒恨,连她自己也沾沾自喜终于能拜托折磨了她十几年的数学。
没想到,大一上学期刚过,学校突然开始课改,给外院所有专业增设与别院同样的数学基础课作为必修,说是为了锻炼他们的逻辑思维。
纪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当场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