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手里的呈词,郑浑脸色微黑,回到自己的院落,还没进去,拱门处就看见南浚正在里面逗着君纳玩耍。
郑浑微微一愣,当即就朝里面招手:&ldo;君纳,过来&rdo;
&ldo;爹爹!&rdo;君纳欢呼一声,撒开脚丫直接就朝郑浑跑了过去,两手一把抱住郑浑的大腿,彻底抛弃他的父亲。
南浚一愣,扭头看向拱门处,就瞧见郑浑抱了君纳踏步而进。
跟郑浑的婚事是皇帝赐的,南浚虽有不悦,却也无法,只会想着那日,君纳对郑浑亲昵的样子,又想得父母曾经说过君纳跟郑浑的相识,便也觉得,或许这人其实也还不错。
没曾想,南浚才这么想着,郑浑忽而了脸,拿着手里的一叠纸,就直接给他迎面盖了上来,当即弄得南浚一怔,忙闪身侧开一把抓了郑浑的手腕:&ldo;这是作何?&rdo;
郑浑挑眉看他:&ldo;这是阮微在衙门的结案供词,衙门专门送来给你看看,想问问你的意见,是留呢还是从轻发落&rdo;
南浚拧眉,结果结案呈词,当即就给撕了个粉碎:&ldo;该如何定案这是衙门的事何必多此一举特来问我?&rdo;
郑浑哼道:&ldo;要是一般的小老百姓,当日事立即处斩了,可阮微到底也是你状元公的人,哪敢说斩就斩的?自然是想来探探你的口风了&rdo;
南浚只是冷笑:&ldo;那看来这顶乌纱帽,这县老爷是不想要了&rdo;
&ldo;我也觉得&rdo;郑浑点头;&ldo;不如你去把他揭了&rdo;
南浚抬眼看他。
郑浑哼道:&ldo;反正我皇帝哥哥也还没给你指派管制,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物尽其用,帮我皇帝哥哥做点贡献呗?&rdo;
南浚摇头:&ldo;你要是想让我被人一状告上御前,大可以胡乱指挥&rdo;
郑浑哼唧没再理他,只忽而拧了眉,盯着南浚的侧颜,突然就觉得,其实这人……还真不赖的啊……尤其是两人第一次见得那天,南浚大发神威的样子简直就……
&ldo;你打算盯着我看多久?&rdo;南浚也被盯的不太自然,终于抬眼看他。
郑浑一怔,随机红透脸颊,却死鸭子嘴硬一脸凶悍:&ldo;谁盯着你看!臭美!我是看那墙上的泥巴!&rdo;
&ldo;哦……&rdo;南浚悠悠点头。
君纳抱着郑浑的脖子,突然补了一句:&ldo;泥巴没有我父亲好看&rdo;
&ldo;闭嘴!&rdo;郑浑给噎得脸颊愈发滚烫,又凶悍的朝南浚看去:&ldo;别在我这里呆着,该回哪回哪去!&rdo;而后,抱了君纳直接进屋,嘭的一声摔上了门。
&ldo;脾气可真坏啊……&rdo;南浚摇头,再一想到皇帝赐给郑浑的封号,当真是实至名归,不禁也有些失笑,只是转眼,看着被自己撕成碎粉得呈词,南浚又拧起了眉……
南非被接回了家,小元也跟着郑家依旧还负责照顾南非,秣陵则是离开回到张大夫的药堂继续做他的学徒,临走时,南浚给了他很多重礼感谢他对南非这些日子的照顾,还从中挑选了几棵宾客送来的老人参,全都是不下百年的年份送给秣陵。
其他的银钱秣陵也没收下,只要那几棵百年人参回去孝敬张大夫以做拜师之用,所有的一切似乎都画上了一个句号,完美收场,可是,一个月后,衙门那边传来消息……
阮微在狱中自尽了。
听到这个消息,南浚微微拧眉,并不说话。
郑浑抱着君纳坐在他的对面,对他挑了挑眉:&ldo;怎么样?难过的话可以去祭奠一下&rdo;
南浚摇头:&ldo;他的事现在与我无关&rdo;
&ldo;冷血薄情!&rdo;郑浑冷哼,抱起君纳起身就走:&ldo;走我们回房睡觉,不理这个冷血薄情的男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