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在旁边打电话,七月自然不会心大到完全忽略内容。
——有什么事吗?
——我似乎不需要向你报告行踪?
——有什么事就和我说吧,她不太方便。
——需要我给你拍个照片确认吗?
好像没什么问题……?
她昏沉沉地闭着眼睛。
隔十几秒,七月猛然睁眼。
等等,内容是没有问题,但后面两句的暧昧语气很有问题!
她只是发烧,不是变傻!
“安室先生,你是不是在故意败坏我的名声?”七月转过头严肃问道。
“我只不过说了实话,是琴酒自己想歪误解。”安室透毫不心虚。
他这招也是跟柴崎奈奈学的。
若想把人噎到窒息,归根结底就是不要给自己留节操。
事实证明的确好用。
安室透对七月补充下半句∶“你要是想接他的电话,那我也可以帮你再打回去。”
噢……刚刚是琴酒啊。
那没事了。
七月重新躺了回去∶“只要安室先生无所谓,那我也无所谓。”
她在琴酒心里的形象本来就不咋样,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了,安室透的话……嗯,他开心就好。
安室透当然不会在乎,组织内部基本没有好人,所以越是古怪恶劣的行为就越不容易被怀疑身份。
况且琴酒如果真有非说不可的事,那他待会儿一定会再打电话过来的。
闲杂话题就此结束,安室透的注意力回到柴崎奈奈身上。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能坚持得住吗?”他不放心地问。
“别担心,我不会死在你车上的。”七月直白地说。
柴崎奈奈状态不好,安室透原本不想和她争论,但忍了忍还是没能忍住。
“……你能不能不要总把死不死的挂在嘴上?”
“人总是要死的,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
身体的不适让七月没心情再和对方绕圈,她少见地说了一句心里话。
“但这么久了也没见你真的死掉。”安室透语气转为冷漠。
“是啊,为什么还死不掉……”七月叹息着闭上眼。
旁边呢喃的声音有气无力。
安室透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他连忙把车停到应急车道。
副驾驶位上,柴崎奈奈的体温已经高到恐怖的地步,呼吸也变得异常急促,汗水几乎渗透了她的衣服。
“柴崎?!”安室透双手捧住对方滚烫的面庞,“能说话吗?”
七月呼出一口热气,艰难睁眼∶“还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