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砜在书桌前站了好久才动,他找到1到5号药塞进裤兜里,又看了眼其他的药,再看一眼。
没忍住打开一瓶,倒出一粒近距离查看。
这黄白胶囊让他有点熟悉,好像在哪见到过,他凑近嗅了嗅,没闻出什么味道。
陈砜把胶囊放回瓶子里,他离开的时候,锁门锁一半,倏地去看身后。
几栋楼房静静立在那,风吹树动,沙沙响。
陈砜手一晃锁上门,抽了钥匙就往一处屋角走去。
屋角什么都没有。
陈砜打着手电扫视一圈,他想到山上的人,没多待就走了。
梁白玉拿到药的时候,喉咙里都是腥甜,他就着凉开水咽下药,被子下的身体湿透,微微痉挛。
陈砜没打听他的病情病因,只道:“有人在盯着你家。”
梁白玉抬头,额前的发丝湿趴趴的,鬓角滴着汗:“啊?”
“刘家父子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子。”陈砜说,“盯你的是别家人。”
梁白玉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好像不把村里人对他的恶意与伤害当回事,无所谓。
“我那会儿说我染病了,还会传染,你怎么不把我赶走?”梁白玉打开4号药瓶,慢悠悠的抛出突兀的问题。
床边静得过了头。
煤油灯罩里冒出的烟往墙壁上跑。
“早点睡。”陈砜把床上的水迹擦掉,他的手还没收回来,尾指就被勾住。
很细微的力度,触碰的地方也很小。
只是指尖蹭着指尖,暧昧着,蛊惑着。
他没有动弹。
随着呼吸起伏的精实背脊绷紧,渗出一层薄汗。
“我晚饭没有吃饱。“梁白玉挑了挑他的指尖。
陈砜把手抬起来,握住自己的后颈,五指用力捏动缓解某种情绪:“橱柜里有剩饭。”
“我能不吃剩饭吗,我想吃别的。”梁白玉理了理潮湿的长发,懒散的打着商量,“好不好呀?”
陈砜眼神询问。
“我想吃……”梁白玉思考了很长时间,说出的东西给人的感觉像是在心里惦记了很多年,“红糖鸡蛋。”
陈砜一愣。
“你会做吗?”梁白玉直直地看着他,眼里写满了纯真的期盼。
“会。”陈砜咽了口唾沫。
梁白玉的眼睛瞬间就亮了,真诚的崇拜道:“你会做红糖鸡蛋啊?好厉害!”
陈砜的面皮发热:“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