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小弦抿紧唇,恶狠狠一踢:“滚!”
“沙小弦,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李铭远屹立不倒,腿弯都没颤动下。他直挺挺地靠过身子,越来越近,两片薄唇也随之咬在了她脸侧,一瞬间爆发的火气。沙小弦吃痛,紧缩脖子,苦苦挣扎不脱,她突然大喊一声,软绵绵地滑向了地面。
“小白脸,小白脸。”他抱起她腰身,轻拍脸颊。
手掌下的女孩软成一团,李铭远吓白了脸。她的肤色雪白中透了嫣红,正是他嘴唇啃吻的杰作。拍打了一气,他不甘心地让进家庭医生诊断。片刻后,已经有了诊断结果:“沙小姐胃出血,晕过去了。”
李铭远小心翼翼将沙小弦放在主卧里的大床上,吩咐医生着手施救。一众人忙乎了一阵,总算控制住了病情,各种医械器具临时搭建在床头。
李铭远拧了热毛巾,揭开沙小弦衣扣,给她擦拭脖颈和手腕。旁边站着的阿姨说:“铭少爷,我来吧。”
“她不喜欢别人看她后背,你们先出去。”他忙得头也不抬。
卧室里留下了寂静。挂了点滴的沙小弦看起来温和不少,唇线和轮廓都是淡淡的,有了女人的妩媚性,除去右耳的那点残缺,她的脸仍然保持了完整,像是精工雕琢的艺术品。
李铭远站在床边,垂下眼睛看了很久,久到什么时候眼底生恨都不知道。他一把捞过锦缎压花椅背上的外套,搜出了她的老手机,按开了屏显。
3341520,他利索地输入他的号码,牢牢存储在手机卡上。安置好1号键,他想了想,又冷着脸前后翻看手机。
这款是正版,货真价实的韩国三星。而且不出他意料,联络簿、短信站删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就像是新买来的一样。
刚按开不久,时间正好是十点,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一个陌生的号码,持续跳跃在蓝色光屏上。李铭远看着它熄灭,沉吟一下,开始翻查未接来电。
果然,时间标注是今天,小白脸还来不及删除的两条陌生来电跳入眼帘,位数很好记,都是——1234
分别是早上10点,下午4点,再加上晚上10点,标标准准地间隔六小时,一秒都没误差。
是什么人能控制住时间,这么有原则性?
李铭远捏紧手机,不知不觉带了死力。仿似有了感应般,10点过6分,电话又打进来一次。
李铭远毫不犹豫接通。短暂的沉寂之后,他听到一个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小弦?”很好听的男人声音,好像带了大提琴回音的醇厚。与之相对,他的嗓音降至冰冷:“你打错了。”
那边的男人沉默一秒,然后说道:“先生,能不能让小弦接下电话。”
居然什么都不问,转用一种四平八稳的陈述语气,像是洞悉分明沙小弦一定在这里。李铭远转眼扫了下沉睡中的人,沉声而问:“你是谁?”
那边的声音持续沉稳,带了语速适中的控制力,但是意思却表达得那么笃定。
“敝姓杨,是小弦的未婚夫。”
爱情拉力战
狡猾如狐狸的小白脸空降新加坡,刚喊过一个叫“阿澈”的男人名字,马上又暴露出有个杨姓未婚夫。李铭远长指紧握手机,骨节青白突起,不可思议地笑了起来。
神奇,真的很神奇。
他的笑声清浅,不泄露一丝情绪。而且他是个聪明人,面对那边无形的迫力,他马上作出了选择,果敢而干净。“如果你是他的未婚夫,那她苦苦追求我干什么?”他的嘴角依然含笑,语声说得十分矜淡:“更何况,她现在还在我的床上休息。”
那边顿时没了呼吸,过后声音变得缓重:“打扰了。”清楚地传来三个字后,电话被切断了。
李铭远抛下手机,站在地毯上一动不动,形如雕塑。持续这个姿势很久,他才抬起眼睛,按开内线吩咐:“范疆,你亲自跟具小伟说,下次再连累到小白脸,我一定挖了他脾脏。还有,把绿毛勇拖出来打一顿,打到他胃出血才准停。”
豪华主卧充斥了淡淡的药水味,帘幕重重掩起,单独为他们留下一线光亮,那是从阳台传递过来的恬静月色。这种场景很像十几天前的夜晚,小白脸拜访过后,她给他留下满背的震撼,又悄无声息地离开。2uglf{f4u2
李铭远回过神,俯下身给她掩上珊瑚绒毯,坐在沙发里开始做填字。小美说过,小白脸是填字高手,这个消息他听了并不震惊,他表现得很平淡,只是心底留下了深刻印象。
教会她做完所有填字的男人,他总能见到。
沐浴过后,李铭远穿了惯用的睡袍走出来,看了看床上的小白脸。她平躺着一动不动,嘴角的弧度也抿得静淡,像是不经世事的孩子。这样的感觉很平和,平和到让他放弃了不易转身的沙发,侧躺在她身边时还一直看个不停。
小白脸的侧影俊秀静美,盯得久了,居然有催眠效果。李铭远拉过一个软枕,蒙住了头部,身子朝旁边挪了挪,尽量不碍到她,也趴着睡过去了。
宽阔卧室内静寂无声,在霍兰迪亚定购来的世纪大床上,一平躺一趴卧两道身影,都是呼吸均匀,睡得风生水起。到了半夜,左侧男人的睡眠首先被轻微的触动打断。
“怎么了?”李铭远睁开眼睛,从枕缝下对准旁边墨黑的瞳仁,保持着不动的姿势。刚一开口,他的声音还有些哑然,没得到回答,他又淡声问:“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