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稀想起前情,忙问:&ldo;你妈呢?我好像听到过她在叫我。&rdo;
&ldo;妈妈早产了,剖腹生了个妹妹。&rdo;
他眼睛又亮了几分:&ldo;她这会儿人呢?&rdo;
千金见侄女呜呜咽咽的,替她答话:&ldo;大嫂分娩时得了羊水栓塞,大出血,差点没命了,输了3200毫升血,把全身血都换了一遍,总算捡回一条命。&rdo;
秀明遑急欲起,被景怡按住:&ldo;老赛你别慌,大嫂已经脱离危险了。&rdo;
他急得脑门出汗:&ldo;她在这家医院吗?我想去看看她。&rdo;
珍珠连忙给他擦汗,安慰道:&ldo;您现在不能动,妈妈没事了,您别担心。&rdo;
他眼睛已经红了:&ldo;我怎么能不担心呢,她为我受了多少罪啊,我还没好好补偿她呢。&rdo;
为稳定他的情绪,过了一会儿美帆用轮椅推着佳音来到,夫妻俩险些人鬼殊途,又差点共赴黄泉,再在阳间相见,都恍如隔世。
众人们悄悄退出去,佳音望着瘦成皮包骨头的男人轻声感叹:&ldo;你终于醒了。&rdo;
秀明不知道他垂危时家人们经受的忧怖,但能从妻子憔悴的形容上感知她遭遇的苦痛,握住她的手哽咽:&ldo;你受苦了。&rdo;
佳音没甩开他,平静道:&ldo;是个女孩儿。&rdo;
他喜悦颤抖,拼命点头说:&ldo;我听说了,真好,你做什么都如我的意。&rdo;
&ldo;可惜早产,还在保温箱里,我看了跟小猴子似的,以后估计会很丑。&rdo;
&ldo;不会的,谁敢说我女儿丑我就揍他。&rdo;
&ldo;……赵敏在看守所,朱百乐说派了专人保护她,不会有危险。&rdo;
她估计他很想知道这件事,让其他人说也行,可到底自行透露,借此代替责备。
他一下子畏缩了,愧疚问:&ldo;你怨我吗?&rdo;
她用冷淡的愤怒刺他:&ldo;怨。你明知自己有家庭,身上还担负那么重的责任,却不顾性命地保护她,有没有考虑过家里人?&rdo;
他焦急辩解:&ldo;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就觉得她太可怜了,想让她有机会改过自新。后来我被那伙人捅了,以为自己死定了,那会儿满脑子想的全是你和孩子,我还托朱百乐给你带话,他带了吗?&rdo;
&ldo;带了。&rdo;
&ldo;我那都是真心话。&rdo;
她相信他没撒谎,面对他热切地眼神,淡淡回应:&ldo;我知道。&rdo;
秀明又在医院住了二十多天,佳音出月子后也常来照顾他,秀明不断卖力但笨拙地讨好,奈何她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这日她让他换衣服,他穿上她递来的干净衣服,斗胆打破僵局,从身后抱住她。
&ldo;珍珠妈,你还不理我啊?我俩都算再世为人了,你能不能当成刚认识,和我重新开始?&rdo;
佳音默默推开他,尴尬的气氛还来不及蔓延,珍珠抱着妹妹,领着弟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