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乔乔又睡了一觉,这一次是被几个女人的嬉笑声吵醒,她睁开眼一看,几名道姑打扮的女子站在房子,个个肤白貌美,跟她之前见过的春分、朱大娘不像是同一个物种。许乔乔打量她们的同时,几名女子也在打量她,只是这几名女子的眼神明显带着审视和揶揄,甚至连头发丝都带着几丝嘲讽。见许乔乔呆呆的,其中一人开口问道:“你可真是壬辰辛亥年丁未庚子生人,家中独女,命硬克死兄弟姐妹之人?”许乔乔见她语气不善,本想讽刺几句,可想起那日的耳光,只好默不作声,偏头看向另外一个女子。这名女人气质倨傲,长相也比其他几人高出一个档次,虽然她极力隐忍,可是许乔乔还是从她眼中看出对自己的恨意。她心中有些莫名其妙,她以前比这名女子还多几分颜色,自然明白美女自恃清高的小心思,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人会对“乔妹”这样的猪扒妹产生敌意。真是奇了怪哉。
“问你话呢,哑巴了呀?”开口问话的道姑见许乔乔闷不做声,便有些气恼,只见她挥了挥手中的拂尘,许乔乔就觉得天旋地转,转眼就从床上摔倒了地上,惹得几名女子哈哈大笑。许乔乔在心中骂了几声娘,却是仍然不开口,只等着几人没有趣自行离去。果然,见她没有反应,这几人便有些意兴阑珊,其中最为的貌美的女子开了口:“算了,定是扶离君门下的走狗造谣,我们散去吧。”她一边说一边向外走去,几名女子也附和道:“天青师姐说得对,这人如此蠢笨不堪,怎么会是寒碧君的情劫。”那貌美女子听到情劫二字顿了顿时有些不悦,看了几人一眼,这几人立刻噤声。接下来几人便四散开了。
许乔乔此刻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现在的心情,那就是:“他妈的撞鬼了哦!”
“乔妹,没事吧,我扶你起来。”春分将许乔乔从地上扶了起来。许乔乔拍开她的手:“在旁边看了这么久,早干嘛去了。”春分有些僵硬的站在原地,脸色变了变,最后长出了一口气:“那我能怎么办?这些人都是仙子,个个会法术,我是能将她们打出去,还是骂她们一顿替你出气?”许乔乔虽然觉得不该对着春分发脾气,可还是忍不住嘟嚷一句:“那也不用你来装好人。”春分听到这句话倒是笑了:“好好好,乔妹,我以前倒是不知道你这样是非不分,从现在我不‘装’好人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干。看你也好得差不多了,跟我一块儿送粥去吧。”说罢也不看她,自顾自的去把玉米粥装进桶里。许乔乔本来不想去,可是又有点过意不去,便硬撑着跟春分去送粥。
此时的许乔乔衣衫凌乱,五官被乱蓬蓬的头发埋在里面,脸上肿得像猪头一样,配上她壮硕的身材,要不是因为云门是修仙门派,大概会被人当成妖怪吧。她这个死样子一进膳堂,立刻引来了外门弟子的围观,说起来,今日来用膳的弟子明显更多,将整个膳堂挤得密密麻麻,许乔乔本想躲开人群的却发现根本躲不开,她只能呆若木鸡的站在中间,接受这来自四面八方的审视目光。许乔乔本来是适应被关注的,只是以前关注的目光是倾慕,如今的目光却是猎奇和审丑。。。。。。现场没有地洞给许乔乔钻,所以她只能放空自己,可即使是放空自己,众人的话语还是自动的跑到她的耳朵中,“不会吧,是她吗?这是女人吗?不会是野猪精吧。”“哈哈哈,野猪精,陈二牛,你打过野猪精的吧。”“她就是寒碧君的情劫,应该是搞错了吧。”“是卦门扶离长老亲自卜的卦。听说生辰八字都能对上呢。”“啧啧,这样的情劫,寒碧君那样的天资怎么可能消受得起。”。。。。。。被一群看似道貌岸然的人品头论足,许乔乔终于体验到了这个世界对于她的深深恶意。难道长相丑陋就是原罪吗?以前的自己是不是也曾是这种“评委”中的一员呢?
被众人看了半个时辰,直到外门弟子的早课时间到了,大家才四散去,许乔乔看了春分和朱大娘一眼,朱大娘满脸冷淡,春分则是转过头不愿看她。许乔乔心中不是滋味,只能自顾自的茫然往外走。此刻她脑子咋咋的疼,她一直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自己是美丽无敌的许乔乔,而不是这个又胖又丑的乔妹,她浑浑噩噩的过了这几天,只想回去却又找不到方向。不管是挨了打还是挨了饿她都觉得这个是乔妹的事。她不做努力,不想争取,只想置身事外,保持自己作为美女的高高在上姿态,她甚至不愿意和春分保持良好的关系,因为她打心底觉得春分不配做她许乔乔的朋友,春分和乔妹这样的人才是一个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