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人的生活节奏快,这也是众所周知,深圳时间应该是世界上最贵的时间,抓住每一秒钟,你就等于向成功靠近一步。很多人从五湖四海来到这里寻找梦想,渴望成功和辉煌,可是成功和辉煌就像如今的大学招生,名额有艰,不是人人都可以踏进这个门槛的。它只留给那些不怕失败锲而不舍的勇士们。
我总结出了一些来深建设者最普遍的口头禅:好烦呐、超累啊、我不想干了、好想回家哟、真的不愿加班啦、老大简直不是人、活着真他妈没意思……这些话几乎都出自上班族的口里,无论你是哪一阶层的人,相信都会有类似的感受。而我对于深圳,却是品出了别一般的滋味。它让我欢喜让我忧,给我希望又把我陷入绝望;它崔人奋进又令人沉堕,其实它就是一面镜子,你可以从面里看出不同的自己。
我们聊北。聊到了北京。北京像一个遥远得快要模糊的梦境,我很想去触摸一下,可是入手冰凉,两手空空。春哥去过一次北京,他有一个堂姐死在了那里,他去接她回家。他堂姐是个美女,艺校毕业后怀着做明星的梦想去了北京,成了“北漂”一族。可是后来混了五六年,还是一无所成,再后来就莫明其妙地死掉了。
警察发现尸体后,找出了身份证,于是联系上了她的家里。家里正值农忙,就由春哥和一个同村的男孩去北京认领尸体。春哥到了那儿后,警察告诉说,堂姐是自杀死的,身上还留有一张遗书样的文字。
堂姐在遗书里说,几年的北漂生活,苦不堪言,前后陪了二十几个男人睡觉,有的是电影导演,有的是三流明星,更多的是唱片公司经纪公司的大头小头。这些男人实在可恶,都让他们玩了,却还不守信用,且反咬她是在色、诱他们。
当然,这些都是娱乐圈里通行的“潜规则”,用身体谋福利。只是悲哀的是,她用了身体却没有谋来福利。甚至一次,她被骗进了一个“外围”组织,被迫交易长达数月之久。她在遗书里还说:我已经对这个世界完全绝望了,与其肮脏地活着,不如干净地死去。于是她真的死了,用一把水果刀把手腕割得血肉模糊。
春哥讲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下来。我们几个用眼角的余光互相打量,心里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春哥作了总结性发言:“北京是我一段悲伤的回忆,可是我觉得在堂姐一事里,北京没有什么错,错在她自己。不切实际的东西不要想太多,不然受伤的是自己。”
春哥讲完,大家一片沉默。
酒醒过半,老九却心血来潮地说了一句:“老子以前在天、安、门前拍过照片呢!”见大家没理他,悻悻地加入女生们的队伍里制造噪音去了。
饭局已毕,各自散开。有人回厂,有人回家,相同之处在于都要寻找归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宿。世界是如此的不安定,我们都很需要安全感。
什么东西能带给你安全感?有人搞笑地说是安、全、套。此君之言虽是大实话,但是这年头,什么东西都可能造假。假烟假酒遍地都是,盗版书籍充塞书市,吃的、喝的、用的,清仓的,甩卖的,让你眼花缭乱,真假莫辩……
第16章拉面大师
长话短说,拉面馆就孩子一样,在我和大师的不懈努力下终于艰难产出。
很难想象两个玩世不恭的男人是如何费尽心机把这面馆给拉出来的,但终究是拉了出来。现代人做事儿,只求结果,不问过程,就好比很多人往往只看到了成功者表面上的风光华彩,却并不知人家背后到底付出了多少艰辛汗水。
当然,如果从字面上理解,“拉”这个字,有点不洁,甚至让人联想到很恶心的画面,比方说“拉肚子”;“面”这个字亦是如此,你要形容某个人长得很“面”,或者做人做事很“面”,我敢肯定,这人听后心里肯定不会很舒服。但是“拉”和“面”两个字联到一起,就组合成了一个很好的词语――拉面,就是我们现在所从事的事业。
我们的拉面事业始于阳光七月,七月的大地阳光四溢,充满生机,我们的内心升腾起希望的光芒,希望拉面越拉越好,事业步步高升。我们曾为拉面馆开在哪里大费踌躇,并且两人的意见颇有分歧。我的意思是开到离“福实昌”不远的那条街面上,客流量多,生意好。大师的意思是开到那家大型医院附近,因为他曾在那混过一阵子,比较熟悉那儿的环境。
两人争来争去,最终目的不谋而合,两个字:显摆。我显摆给我的朋友们看,大师显摆给他的朋友们看。让他们看到我们混拽了,混得比他们强,他们还在给别人打工,我们都当了老板了。总之就是让他们羡慕,眼红。